她替他開啟了盒蓋。
食盒裡葷素搭配得恰到好處,還有慢火細熬的土雞湯油油的泛著光。
“不是答應了我喝酒嗎?”
“誰答應了?”
“你答應了。”言澤舟翻出手機上的簡訊,遞給她看:“你看,你明明說知道了。”
“我說知道了,那是代表我知道你想吃什麼了。並不代表我會給你做啊。”
言澤舟哼唧了幾聲。
這話聽著耍賴,想想還挺有道理。
“你贏了。”言澤舟收起手機,低頭去找筷子。
“等等。”可安把他的手機奪回來,按著他的拇指用他的指紋解了鎖:“你給我的備註名存了什麼?”
“你的名字。”
可安板起臉來。
“你忘了你當時還問過我想存什麼備註名嗎?”
“記得。”她說的是親愛的。
“那你怎麼不按我說的存啊?”
“我就問問,我問也不代表我會照做。”他學著她剛才的語氣,回答地理直氣壯的。
可安又落了下風,她實在不甘。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我來給你改。”
“改什麼?”
“按原來說的,親愛的。”
言澤舟不說話,就在可安以為他默許了的時候,他忽然開口:“親字開頭,會掉在通訊錄最後面。”
可安眸子一亮,燦若星輝。
她的手指在他螢幕上飛快地起舞。
“既然這樣,那就存‘愛人’吧。”
“……”
言澤舟吃了可安做的飯,可安吃了梁多麗送來的飯。
皆大歡喜,兩不浪費。
徐宮堯打電話來說有個合同發她郵箱裡了,要她今晚處理。可安整理好了帶來的盒盒罐罐,準備回去。
“這麼快就走了?”言澤舟不怎麼情願。
“不早了,你也該休息了。”可安拎起袋子。
他走過來,搶下了她手裡的袋子,順勢將她摟進懷裡,開始吻她。
可安攀住了他的脖子,回應著他的吻。
這樣真實的纏綿,讓人更加不捨分離。
他的大掌在她身上游走,舌間帶著氣吞山河的撥弄。可安漸漸軟成了一團,只能依附著他才能站立。
“別走。”他擠過來,緊緊地貼著她。
“我還要工作。”
她神思迷亂,氣息也不穩。但她知道,她還要工作。
言澤舟鬆開了她,他粗糙的指腹摩挲著她細嫩的唇瓣,須臾之間又吻上來。
可安攥緊了他的病號服,感覺自己好像會死在他的吻裡。
可她,捨不得推開他。
“我的情敵真多。”他說。
“不多,就一個。”可安抱著他輕聲地安撫:“是工作,不是別的男人,所以沒關係。”
“不是別的男人才難辦。”他悶著聲音。
“那我不走了。”可安仰著頭去啄他的下巴。
他勾唇,俊朗的臉上露出一抹寵溺。
“你看看,你願意退步我都不好意思真的爭風吃醋。走吧,我送你去開車。”
她體貼地搖頭:“不用了,你跑來跑去的對傷口不好。”
言澤舟黑眸盯著她。
“不讓我送,就不讓你走。”
他說著,摟住了她要往床上倒。
可安小心翼翼地護著他的傷口:“好好好,讓你送讓你送。”
☆、第一百章 山月不知20
這一路,來時的東西,還是由他提著。她也不搶了,就安靜地跟在他身邊。
他步子不快,像配合著她,又像捨不得她。
過道里人還挺多,路過VIP病房時,她忽然停了下來,定定的,眼神空洞無光。
言澤舟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攖。
那醫生四十多歲的樣子,正在和家屬聊天。
“認識?”
“那是我哥之前的主治醫生。”她的語調晦暗不明。
言澤舟頓時明白了她失魂落魄的原因償。
最親的人離世,就像生命最重要的一部分被剝離,縱然傷口掩蓋的再好,無意碰到,疼痛依舊清晰。
可安兄長的事情,他雖然不瞭解前因後果,但也知道,一切發生的很突然,是個意外中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