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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部分

典型,國企司還特特調了足量的棉花與他們,房家大房領了紡紗廠,二房分了織布廠,三房得的便是成衣廠。蓋了嶄新的廠房,三廠並棉花倉庫做一處,連城一片。

此時訊息閉塞,許多人家聽過珍妮機的名頭,卻是不曾見過。江西棉布好,眾人卻很是不信其產量。待到房家廠房蓋起來,遠近的紡織戶都去瞧,才個個瞪大了眼。改良過後的珍妮機一次紡紗二十四根,立時就是土法的二十四倍!飛梭織布機的速度更是土法無法比擬。待再看了縫紉機,眾商戶都是腳底發軟,雙道線密密縫的衣裳何其奢侈,可在女工飛快踩著的縫紉機下,眼睜睜的就看著一條襦裙成了型。再看另一組更為精細,女眷的裙子就屬裙遙ё罘咽攏�辛朔烊一���掛'都輕而易舉。固然比素色裙子多耗些許功夫,其利潤更甚一籌。做衣裳裁下來的碎布頭,一晃神間就成了個小荷包。參觀之人的眼裡全是驚懼之色!如此速度,如此產量,他們的人工成本幾乎可以不計!國企司入股,他們還可以不用繳稅,一旦產品衝擊市場,後果不堪設想。

江南的織戶們,登時陷入了兩難。沒有點子關係,在商場上是混不下去的。江南豪強反王田,誰不知道此刻把田產獻上,豪強有的是法子整死他們。但若不換了那機器來,房家擴大規模,還有他們的活路麼?更有連田土都無的純織戶,只覺得天旋地轉,他們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眼前全是死路。

都知道江西的棉布厲害,不親眼所見,根本無法想象其厲害的程度。從紡紗到成衣,流水線生產下,簡直神乎其技。不獨棉織戶驚恐,絲織戶也陷入了恐慌。有綿紡機,就一定會有繅絲機。一旦有了似珍妮機一般的繅絲技術,江南傳統絲商再無競爭餘地。

江南籍的官員幾乎恨出血來!紡織是江南的支柱,家家戶戶都或多或少的涉及此道。江南河流密佈,糧倉卻在湖廣,為何?因為江南經濟發展下,願意種田的已是少數,多半以紡織相關的行業為生。故才有繁盛的人口和數不清的城池。昭寧帝這一招插的過於狠戾,動到了紡織,就是硬生生的從他們口裡奪糧。更別提昭寧帝意在王田,兩邊夾擊,若是成功,他們的根基蕩然無存。

江南黨迅速反應,春日裡的戲酒不斷,不住的串聯。昭寧帝也是咬著牙使力,不獨廠房工人盡數從南昌調配,連棉花都不從江南收購,堅決要把房家工廠的招牌樹立起來,將散碎的織戶拉到他的陣營。

江南黨的反擊出乎意料的劇烈,三月春闈,四月間放榜,房知德竟是落榜!把昭寧帝梗的半死。還不待消氣,江南急奏,房家廠房因雨夜裡被雷劈中,突發大火,毀之殆盡!昭寧帝在乾清宮氣的直砸桌子:“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你大爺的,燒廠房根本就是不允許機械生產進入江南!昭寧帝如何能忍不為朝堂博弈,只看他需要海量的銀錢發展軍備,就絕不能攔著產業升級。沒有巨大的貿易量,他拿什麼佈置海防又拿什麼抵禦洋人的貪慾?華北平原的水利年久失修,運河淤積甚重,九邊所耗不菲,哪裡都要錢,他最缺的就是錢。江南黨居然為了一己私利,毫不退讓!與謀反何異?

庭芳也是愕然,昭寧帝用紡織滲透,已是非常和緩的方式。豪強佔著大量的土地,不是不能合作的。最起碼織戶需要的棉花,在此時的運輸條件下,不可能真的長期依靠外地供給。棉花本就是經濟作物,必要交易才能活躍。機械棉紡的興起,至少對擁有大片土地的豪強損害不算很大。可是豪強居然連這點子利益都不肯吐!他們大舉走私,繞過海關與洋人直接交易,賺的盆滿缽滿,昭寧帝都沒細查。皇帝留了一線,你們竟半分情面不講,作死麼?

此檯面下的較量,昭寧帝被江南黨一巴掌抽在臉上,脆響迴盪在朝堂,卻不能發火。損失並不大,紡織業初立,房家不過一萬多兩銀錢,光房知德的私庫都不只這點子,江南黨燒的恰恰不是錢,而東山再起,缺的亦不是錢。

昭寧帝隱忍著怒火,想方設法的瓦解江南豪強。幸而江南有兩塊地方屬於庭芳,一個東湖,一個淮揚。庭芳一面安撫著氣瘋了的昭寧帝,一面指使劉永豐脅迫淮揚知府上報,以劉家族田換廠!江南側目!但淮揚作為庭芳的自留地,只要袁家不作妖,誰也動不得分毫。隨著機器同時抵達淮揚的還有批次生產的廠房木板並大量的工匠,巨大的廠房只需六日便可完工。短短兩個月,劉永豐的產品就已經開始販賣了。

對付江南,沒有辦法連根拔起,那就打經濟戰吧!

劉家造過反,在江南各地的據點奇多。劉永年死後,其人脈自然由劉永豐繼承。劉永豐知道上頭到底在想什麼,聯合江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