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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部分

有了商船,外頭的訊息多少聽見些,徐景昌皺眉道:“江蘇那邊收攏了許多流民,編成了隊伍,都說要反。到底是誰的手筆?”

房知德道:“別提了,老仇人劉永年。”

庭芳笑道:“我猜著是他,又不做準。同他打了三年交道,知道他是個不安分的。那劉永豐呢?”

房知德道:“兄弟和好了唄。那樣的大事,跟咱們比起來算什麼?再說你們都跑到江西來了,劉永年追不著,劉永豐沒了靠山,兄弟兩個一拍即合。”說著忍不住笑,“學著我們用火器,我悄悄使人摸去看了一回,還是多早晚的款式?不過他們養了騎兵,總不好等閒視之。依我說他們也好對付,咱們學洋人的,在船上架了炮臺,幾炮火下去,炸平他們。”

徐景昌道:“的確如此,他在江蘇鬧事不管他,可他在咱們的下游,就不得不防。他現在還不敢明目張膽,我們先跑著。他要過路費就給他。待這頭髮展好了,咱們的炮船開道才是正經。江蘇早就要亂,不足為奇,不是劉永年也有旁人,還有別的事沒有?”

房知德忙道:“京裡打了好幾仗,說是把白娘子教打散了,頭目抓著砍了頭,白娘子不知所蹤。”說著壓低聲音道,“朝廷也不管,抓了個頭目的姬妾一併砍了,說那是白娘子。信眾哪裡分的清?只聽見白娘子死了,就都灰了心。可恨的是他們剩下的兩個王竟沒有內訌,居然各自劃了地盤,相安無事!京畿人多,人堆裡一藏,上哪裡尋去?甘肅那頭倒是壓下來了。朝堂裡也不安生,太子的人一直上本攻擊殿下的人,吵的不可開交。恰趕著秋日,聖上連殺了好幾個蹦噠太歡的,看在太子眼裡,像是替咱們殿下出頭。”

庭芳很不客氣的道:“太子的腦子裡,從來水比腦仁多。殿下在京中,只怕也沒甚好做的。賦稅怎樣?今年南澇北旱,有千萬兩沒?”

房知德道:“千多萬兩,具體我也不知。我沒上京,去了趟東湖,都是聽任先生說的。任先生和楊先生問郡主好,還問清哥兒好。”稍歇了一會兒,又道,“今年盤賬,咱們賺的不如去年。劉永年出么蛾子,他家有絲廠,價格一壓,搶了我們不少生意。將來還要搶,所以我才急急同洋人買火藥。賣絲綢咱們未必如他,不若做成往來生意,不損自家利益,又叫他們得了利才皆大歡喜。說來他這是滿身心眼,竟是同洋人談了瓷器生意。不是我們這樣的茶盅碗盞,竟是畫了花樣子的飾品。都是西洋風味的,做的極精緻,我在廣州瞧見了。”說著往懷中掏了半日,拽出根細細的手鍊來。與中原大不一樣,橢圓形的瓷片上有小天使的像,一塊一塊的串著,充滿了異域風情。

生意從沒有說哪家能獨佔,就如房知德所言,沒有劉永年還有旁人。庭芳又問了一句:“朝廷的海運呢?”

房知德嘆了口氣:“也不知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朝廷的海運抓著今年的尾巴做了一筆,賺的還行。不然還沒有那麼多歲入。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天下再亂,他們總能苟延殘喘十來年。照我的想頭,咱們加緊吧。像那宋朝似的分了南北也沒意思。雷霆之勢平了天下,要緊的武備。我瞅著洋人不安分,看著就心焦。”

庭芳眼神一凝:“至多三年,我們就北伐。南北兩處夾擊,奪了京城再說!”

第359章 汪汪汪

天下四處開花,做一方軍閥不難,甚至奪權都容易。庭芳一直以京畿邪教為理由說服大家安生搞好江西。不為別的,而是奪權之後所面臨的比現在複雜百倍,還有沒有時間去追工業革命都是未知數。而且她到了那個時候,根本沒有話語權要求所有人開眼看世界。女人的身份在古代處處尷尬,現在大家一無所有,管你是男是女,只要能出主意就是好的。可等一朝江山在手,天下人才為帝王所用時,她葉庭芳又算的了什麼?

離鴉片戰爭還有幾十年,真到了那一刻人人都是後悔的,可不到那一刻,人人都覺得自己沒錯。尤其是那一等忠於朝廷的老學究,威望高勢力大,跟他們磨牙不知磨到幾百輩子後。唯有先在江西有一番作為,讓天下眼睜睜的看著江西是怎麼從一無所有到富甲天下,便是為了錢都能摒除性別之見,對她的言論有幾分真心。所謂打的一拳開,免的百拳來,事情想在頭裡,後頭就簡單了。

幾個人討論著京中官員調動的諸多事物,庭芳只聽不說。現在的重心還在江西。漢朝初立,呂后三十年就恢復了生機;改革開放,也是三十年便傲視群雄。國人好享受,也好創造,難得的是勤奮。如此國民,只要沒有天災人禍,穩穩當當的GDP就要衝天。那麼三年建設好江西夠麼?庭芳有些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