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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部分

將來大一統時,頂好的引著百姓各施所長,各地景況不一,所產皆不同。許多東西遠處運了來,比本地自產還便宜,商戶逐利,四處奔波,所到之處那些個提供衣食住行的立刻就盤活了。”

庭芳道:“何止,馬幫、船隊生意好,他們天南海北的來,所賺之前捎回家去,還能刺激當地經濟。天下皆為一盤棋,牽一髮而動全身。不好的事兒傳得快,好的事兒也不慢。我可還指著有朝一日王田裡連三成都不要,種田的無需繳稅呢。”

徐景昌問:“能做到麼?”

庭芳道:“不知,試試吧。有那一天也是咱們老了之後了。”所有的工業文明都飽含了血腥,工業不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他的最初發展離不開農業的哺育。後世常有人管中窺豹的去說只有中國女性自殺率高於男性,中國如何如何歧視女性。其實並沒有那麼簡單,之前為了工業發展,農民犧牲良多,最累是他們,最苦也是他們。當年不知有多少人對吃國家糧的工人羨慕嫉妒恨,就是因為工人雖勞累,所獲卻比農民多的多。那種極端的壓力下,相對弱勢的女性所承受的就更殘酷。後來的新農合與農村社保,都是國家對之前犧牲的補償。那是精英成群的兔子團伙,尚且只能先用農業保工業,庭芳是不得不對著答案抄,因為沒有更好的路了。

徐景昌把庭芳揉入懷中,手臂不知不覺的用力收緊,似有千言萬語想傾訴,又似無話可說。庭芳回抱住徐景昌,離愁別緒無可避免,唯有彼此珍重。

為了安全起見,庭芳一個幕僚都沒帶,所有的鬥智鬥勇全憑自身。一行人在碼頭上替庭芳踐行,頗有些壯觀。姜夫人數落道:“你的性子也不知像了哪個,你娘靜的連房門都不肯出,你竟是脫韁的野馬,沒你不敢去的地界兒!清哥兒才一歲,你就捨得撇下他出遠門,我告訴你,他回來不認得你了,可別怨我沒提醒過你。我可是不會在他跟前唸叨你個沒良心的!”

庭芳忍著笑,中老年婦女表達關心的方式真是千年不變,明明是惦念,偏要說成抱怨。在南昌居住一年,與姜夫人關係頗為和睦,但要引得姜夫人一把年紀親自相送還是沾了徐清的光。庭芳朝姜夫人臉上香了一記,又親了親徐清:“我冬天就回來了,到時給姥姥捎幾塊雲錦裁衣裳。”

陳鳳寧瞥了庭芳一眼:“誰稀罕你的雲錦,你給我快些回來,別磨蹭,我們才不缺那點子東西!”

突如其來的親近,庭芳有些詫異。她與姜夫人關係單純,天下當姥姥的多半疼外孫,便是不如孫子,那也是心肝寶貝,有了這一層關係,處的久了自是有幾分情誼,不足為奇。但與陳鳳寧便有不同,她嘴上說著來投靠,實則手起刀落的□□,當了一輩子官員的陳鳳寧便是不恨她,至多也就是個同事關係,好端端的猛的冒出關懷,庭芳頭一個想起的竟是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來。

陳鳳寧老於官場,最擅觀人顏色。庭芳再會掩飾,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但陳鳳寧想要在庭芳夫妻被福王防備時攫取利益,就必須先取信於庭芳。帝王天生多疑,到時徐景昌不得不以退為進。退,非真退,朝中不留人那便是徹底邊緣化,這手段混朝堂的誰都精熟;而福王不願被人視作過河拆橋的小人,也不會逼迫太過。福王在上拉,庭芳在下推,那等好處,不是他為合作者能獲得的。他得是姥爺,是親人,才能享受此間妙事。正當離別,擺出長輩的姿態,庭芳或一時相疑,日子久了,總會信的。畢竟他們之前沒有過沖突。

一瞬間二人心思千迴百轉,庭芳笑道:“家裡勞姥爺費心。”

陳鳳寧一甩袖子,哼了一聲。

姜夫人推了他一把,對庭芳道:“你別理他,他就是老糊塗。昨晚一宿沒睡,嘴裡嘀嘀咕咕的,見了面又不好生說話。就是這彆扭性子,鬧的你舅舅表哥都不肯親近他,也就你脾氣好些,願同他說兩句話,你要出遠門,他的老毛病就又犯了。”

庭芳這才發現陳鳳寧的精神有些萎靡。陳鳳寧被庭芳盯的有些不自在,他能察覺庭芳微妙的情緒,庭芳就未必不能探究到他的內心。昨夜他故意做給老妻看,姜夫人精於內宅與人情,沒見過祖孫博弈,她一門心思都是拉扯自家人,可謂是一片真心為庭芳。從她嘴裡說出來的話,比自己表白有效的多。然而事出突然,表現的終究是不大自然。餘光一掃,看到了徐清。幼小的孩子最喜看人眼睛,你倘若盯著他瞧,他自是願同你親近。陳鳳寧不過盯上一小會兒,徐清已在韓巧兒懷裡撲騰,伸著胳膊要太姥爺抱了。

陳鳳寧故作無奈,抱過徐清。小孩兒愛扯鬍子是本性,才到陳鳳寧懷裡,上手就揪著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