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清情況。見徐景昌團在箱子邊的縫隙裡睡的不省人事,把自己的被子砸在他身上,自己則是爬到安兒和平兒中間夾著去了。
葉俊文暈暈乎乎的醒來,見邊上睡著人,先愣了一下。發現是平兒,登時往後躥了好幾步遠,就撞到了牆。再看時,卻是箱子做的大通鋪。先前葉俊文暈了,平兒也快斷氣了,作為總指揮的唐池瀚直接先把他們倆仍在一處。後來安兒當然不可能去睡葉俊文那邊,就只好睡平兒邊上。跟著庭芳挨著安兒睡。說起來倒是葉俊文的地方最大,他的兩個小廝都只睡在箱子邊的地上。葉俊文頭痛欲裂,不知去恨哪一個。他現在是有些明白自己被當棒槌使了,可他上書的內容又錯了麼?這次惹了禍事,家裡的態度倒是一如既往的護短。就好似庭芳當時被汙衊時一樣。想想徐景昌被利落掃地出門的架勢,對他父親慣著庭芳再也說不出個不好來。慣庭芳,何嘗不慣著他?這麼大個窟窿,換一般都要恨死了。
所以說葉俊文是姨娘思維。當老大的,自然得有擔當得多受委屈,否則人家為什麼跟著你?受委屈也不是白受了,肯定是為了更大的利益。就如庭芳,看起來好似她在陳恭身上花了多少心思,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多麼疼表弟。其實不過是利益交換罷了,他管陳恭,楊安琴管陳氏,從投入產出比來看,楊安琴還更虧些。葉閣老護住了崽子們,護住了小弟們,有事了,這不,不用他說話,庭芳自個兒就蹦出來,表示願意去邊疆送死。庭芳也算是久當老大的人了,這點上頭還是被葉閣老刷著玩。所以人家做到閣老,庭芳現在最多就是個部門經理,離總監且有一段距離,更別提CEO了。
庭芳比葉俊文大氣的多,在路上想明白後,就拋到腦後不再糾結了。因為糾結沒有用,既然沒有用,先想怎麼過下去比較現實。古代不好混,古代邊疆更加不好混。有限的腦容量上的資源,得往生存上傾斜。至於那些什麼坑啊窪啊的,回京再算不遲。可葉俊文不同,他愛鑽牛角尖。盯著庭芳的睡顏,就是死活想不通她為何要跟了來。說父女情深就算了吧,兩個人彼此都看對方不順眼。葉俊文再蠢,也知道庭芳視他為仇敵。想到此處,葉俊文又滿心鬱悶。死丫頭的性子,竟是非要他守著正妻。且看你日後到婆家吃了虧才知道誰才是真對你好的!再有對陳氏更是厭惡,庭芳是個直腸子,有什麼說什麼,你就利用的庭芳出來打擂臺?合著不是你生的你就可勁兒使?沒見你使庭瑤出來說話呢?橫豎一個庶女,不影響你是不是?恨恨的瞪了庭芳一眼,暗罵一句:“聰明全在臉上,親爹不信信嫡母,你也是個蠢的!”
胡思亂想中,窗外傳來咔嗒一聲。
瞬間,粗糲的嗓音劃破了夜的寂靜:“有敵襲!迎戰!!!”
被驚醒的庭芳,心臟猛的漏跳了一拍!
第211章 喵喵喵
一個小驛站,一百多個人。外面是未知的危險與噬人的黑暗。葉俊文的長隨抱著抖成一團,算盤與算籌更是不中用的縮在角落裡裝死。只有安兒摸出特別定製的鐵錘,把庭芳護在身後。唐池瀚利落的幾下借力躥上了房梁,站在高處看戰局。夜色太濃,看不清對方多少人馬,只依稀看到一張旗幟,心道不好!他們是有組織的!
流民不可怕,在於無組織無紀律,休說遇見騎兵,就是擺個陣衝一衝,就攆散了。可有組織的就不一樣,流民少有做到指哪打哪的,但兵分幾路還是可以做到。尤其是人數十倍於己方時耗也耗死了。距離大同不到五十里的地方,竟混亂至此,大同到底經歷了什麼!?趙總兵還活著嗎?大同邊上的幾個堡呢?太原鎮呢?都不管管嗎?
唐池瀚沉聲道:“別亂放箭!我們武器有限!”一百個親兵護送個文官,怎麼樣都夠了。路上打家劫舍的人根本不敢招惹。又要趕路,就沒帶多少箭羽。此刻有親兵把放武器的藤箱全部開啟,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點點寒光。福王的親兵與別人的還不一樣,都是趙總兵手底下退下來無處可去的老兵,全塞給福王養老。年紀頗大,戰鬥力自是不如青壯,但經驗豐富。尤其夜裡作戰,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徐景昌用力握了握刀柄。以往訓的再多,都不是實戰。何況他自己的水平自己知道,真打起來就是個花拳繡腿,至多欺負欺負安兒。他緊張的手心裡都是汗,他不單得護著自己,還得護著庭芳。葉家待他不薄,庭芳更是可愛,他不能對不起他們。
西北刮來的風吹過門板的縫隙,發出鬼哭般的嚎叫。雙方似都在估量對方的實力,戰爭,一觸即發。
到底還是對方沉不住氣。只聽遠處一人大喊:“裡頭的狗官帶了無數箱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