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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部分

乾淨淨,卻是感覺附著著厚厚一層骨血,還慢慢往他面板裡滲。

庭芳被唐池瀚帶進屋裡,空空如也的屋內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幾個兵丁搬著箱子,湊了個像通鋪一樣的地方。庭芳被安頓在一個箱子上,唐池瀚對庭芳的期望不高,要求自然更低。見她不哭不鬧已是十分滿意。安慰她道:“我就使人燒水,回頭喝點子水就好了。”

庭芳艱難的點頭,深呼吸調節自己的情緒。又不是真傻白甜,沒上過戰場,還沒看過戰爭片麼?食其肉寢其皮還是她的教材呢。只是理智歸理智,情緒上還是有些難控制。想著將來還得面對的斷胳膊斷腿,拼命的做著自我建設。

徐景昌把骨頭都扔出去了,見眾人都在忙碌,沒自己什麼事,只得在庭芳邊上坐下。手掌上好似有蟲子蠕動,抑制不住的搓著手。很想去洗一洗,但路上水是稀缺資源,驛站的水井不知道沒有有問題,都不敢用。水便都要省著喝。庭芳見他實在太難受,掏出帕子蘸了點水,替他擦著並沒有多髒的手。徐景昌閉著眼,好半晌,輕吁了口氣:“我真慫!”

庭芳被他逗笑了:“起碼能裝的不慫,看我,裝都裝不下去了。”

徐景昌苦著臉道:“君子遠庖廚,我連殺雞都沒見過。”

庭芳問:“你沒打過獵?”

徐景昌道:“遠端攻擊。”

庭芳懂了,拍著她難兄的胳膊:“咱們努力,別被唐大叔看輕了。不就是戰場麼?”

徐景昌瞪著庭芳:“什麼叫不就是戰場?”

庭芳回瞪徐景昌:“現在能掉頭回京麼?”

“不能!”

“所以啊!”庭芳道,“來,跟我說一遍,不就是戰場麼!有什麼了不起的!砍頭不過碗大的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唐池瀚笑的直抖:“四公子,您說話的時候,聲音別抖就更好了。”

庭芳道:“你再戲弄我,我就哭給你看!”

唐池瀚最怕小姑娘哭,被擊中死穴。庭芳不客氣的繼續放攻擊:“你肯定沒媳婦兒!”

唐池瀚被迎頭痛擊,默默去燒水了。庭芳哼了一聲,單身狗沒有人權!安靜下來,庭芳又開始胡思亂想。於是把徐景昌指揮的團團轉,好讓自己分神。一時要徐景昌開箱子攤鋪蓋,一時要徐景昌翻銀壺裡的羊奶熱了給她喝,一時又要吃匣子裡的糖果。徐景昌巴不得有事做,樂的在庭芳的箱子裡刨來刨去。兩個人終於折騰的更累了,庭芳分了徐景昌半壺羊奶,就是不給唐池瀚喝。

唐池瀚哭笑不得,小姑娘家真小氣!還得烤了饅頭叫兩個孩子:“快來吃烤饅頭,可香了。徐公子你晚間學著值夜吧,將來都是要學的。四公子吃了東西先睡,明兒還要趕路,跟你兩個丫頭擠著去。”

徐景昌到底是古人,受到的心理刺激比庭芳在純文明世界建立起三觀的人要小的多。半壺羊奶下肚,添上幾個饅頭,血糖值回來了,人也冷靜了。笑對唐池瀚道:“唐大叔叫我徐景昌得了,我現在就是一小兵。”

唐池瀚道:“喲,方才我踹你,你沒惱啊?”

徐景昌指著庭芳道:“你踹她,她才惱。”

庭芳炸毛:“幾個意思啊?”

徐景昌笑道:“別的我或還委屈,捱打麼?家常便飯。在宮裡被師傅打,在家裡被親爹打,皮糙肉厚了。”

庭芳恨的戳了下徐景昌的傷口:“你有臉提?上回裝的比姑娘還嬌弱,嚇的我魂都散了。”說的正是徐景昌被繼母陷害,裝作傷重被抬到葉家之事。

徐景昌想著當時庭芳的那兩包淚,就樂不可支:“別那麼小氣,讓我報一回仇,下回哥哥還叫你坑。”

氣氛著實不大好,風聲鶴唳的。唐池瀚強行帶著兩個孩子插科打諢了幾句,就忍不住往外頭巡視去了。心裡有些惴惴,一個驛站,防守全靠人力。可別在離大同就幾十裡地的地方折了進去。

看到唐池瀚一臉嚴肅的走了,徐景昌和庭芳對望一眼,又三下五除二把手中的饅頭啃完。庭芳爬上箱子,捲了被子就挨著安兒睡了。徐景昌則是強打著精神加入了巡夜的隊伍。斥候打著火把在夜裡來回奔跑,四處檢視軍情。到丑時,睡眼朦朧的唐池瀚打了個哈欠,喊道:“換班!”

訓練有素的親兵們立刻交班,徐景昌跟著進屋休息。屋內並不大,地上一下子被佔的滿滿當當。累的眼皮直打架的徐景昌只好在一排箱子組成的通鋪下勉強找了塊空地睡了。庭芳本是睡沉了的人,卻感覺到一陣騷亂。迷迷糊糊睜開眼,恰遇見換班。屋內點著火把照明,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