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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靖安侯府的席位誠然偏後,她卻是皇族公主,無緣無故的,總不會偏到後頭去的。

元城長公主一走,靖安侯夫人身邊便空了出來,再看身邊夫人們皆是三三兩兩的說著話,倒頗有些寂寥味道。

她身邊是左散騎常侍家的夫人張氏,掩著口向身邊右金吾衛夫人梁氏笑道:“人活的久了,當真什麼都能見著,梁姐姐莫笑,我剛剛過來時,還當是自己走錯了地方吶——說好的命婦宮宴,怎麼連未出閣的姑娘都有,好在遇見熟人,順勢問了一嘴,才知我還沒老眼昏花。”

“誰說不是呢,”梁氏似有似無的瞥一眼靜安侯夫人,也輕聲諷道:“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不嫌丟人現眼。”

既是召見命婦,無疑便是各府的當家主母,哪裡有未出閣的姑娘大喇喇過來的,擺明了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命婦命婦,自然要是嫡妻正室才行,見多了丈夫身邊的紅粉妖豔,幾乎是天然的,她們便看不起那些甘願做妾的女子。

如同靖安侯府這般,叫自己家小娘子巴巴往上湊的,她們就更加難以看的上眼了,言談之間,少不得輕賤一二。

若是換了別的人家,她們也未必會當面說出來,惹得大家面上不好看,偏生靖安侯夫人自視甚高,一過來便開始嫌棄此席位偏低,與臨的夫人們粗鄙,彷彿她格外卓爾不凡一般,到了此刻,少不得要自討苦吃,被人說幾句話刺心。

——說到底,靖安侯府已然敗落,有什麼好怕的?

當真深受皇恩,如何能將席位挪到這後頭去?

“你們胡說些什麼?”靖安侯夫人聽得她們言語輕薄,似是暗諷,心中難免氣惱,摻雜了些微被人看透的羞憤,難免使得她無法定聲反駁,也只得色厲內荏道:“也是勳貴門楣的當家夫人,怎的如此好口舌!”

“夫人別急呀,我們說的又不是你,”能作為一府門面出去打交道的夫人們,口齒哪裡有不利索的,梁氏聞言便再度笑了,語氣輕飄飄的道:“都說是血口噴人,都說是潑髒水,還沒有人光明正大的說我頭上沒髒水的呢,如此一來,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可笑。”

“你!”靖安侯夫人被幾句話堵得嚴嚴實實,咬著牙看一眼那兩人,再看看周遭透過來的譏諷目光,她終於還是忍了下去。

瞎了你們的狗眼,等斐斐得了寵,看我怎麼撕了你們的臉!

靖安侯夫人想的是以後,季斐斐與母親心有靈犀,想的也是以後。

環視這座巍峨富麗的秦宮,大氣雍容的各式擺設,她心生掩不住的豪情壯志——這裡,會是她的歸宿嗎?

她這樣年輕,這般貌美,雖較之皇后略差幾分,可皇后有孕,難以伴駕,這不正是她最好的機會嗎?

她……能走到什麼位置呢?

悽悽楚楚的做個妃,屈居人下,還是說,能到更高一層的位置去?

瞧著內殿的金碧輝煌,再想起皇帝英俊的面容,不知不覺間,季斐斐面容染了幾分霞色,紅緋緋的,陡然豔麗起來。

她有沒有福氣……得一場大造化?

第81章 無恥

似是陷入了一個奇異而又瑰美的夢境; 一時之間; 季斐斐竟有些拔不出身。

直到身側那道微涼的女聲響起時; 她才恍然的被驚醒過來。

“——殿下,臣婦坐在這裡,是皇后娘娘親自致的帖子; 禮部附屬的印鑑; 牽引女官帶過來的; 為何殿下輕描淡寫一句話,便要臣婦讓出來呢?”

“並非臣婦多事; ”那聲音不卑不亢,繼續道:“而是不敢丟侯府臉面,務必要問個分明。”

元城長公主本以為今日之事會極為順利; 不意一開始便被人掃了面子; 禁不住皺起眉。

極力壓著氣,她向身邊的婦人道:“並非叫夫人讓位; 只是本殿下帶了人來,位置卻少了,只好請夫人往後挪一位; 叫她得個地方。”

元城長公主帶著季斐斐到了前頭去; 可架不住席位早在之前便安排好; 並無季斐斐的位置在,是以人一過去,便有些尷尬。

臨行前,元城長公主向靖安侯夫人保證的那樣好; 自然也不能敷衍過去,四下一瞧,便想出了法子,開口叫身側的夫人退一位,為季斐斐倒出位置來。

“殿下這話說的有趣兒,”被要求讓位的是章武候之母黃氏,性情頗為爽利,聞聽此言便笑開了,毫不退避的答道:“臣婦是陛下親封的正二品誥命夫人,章武候府的當家主母,是以方可列席此地,敢問這位您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