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難得的是,這走馬燈乃是用水晶製成,那拳頭大小的軸心中,赫然放置著一顆碩大的夜明珠,透過層層水晶,射出奪目的光華。整個花燈由內至外不知共有多少層獨立層次,每一層皆環繞著中間的軸心緩緩轉動,每一層皆用細細的金線、打磨得細薄的紅寶石片、翡翠、琥珀、瑪瑙片等在走馬燈的每一水晶面上拼湊出流暢精美的圖片,各層圍著軸心以不同的速度轉動著,透過層層疊疊的透明水晶,折射閃耀著璀璨華麗的光,光怪陸離,卻又極純極雅,奢麗無比!
這材質、這用心、這手藝,無一不精!
這種內外數層的透雕,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匠人便能做得出來的!尤其這般大件的東西,恐怕做成也得花費差不多兩三年的功夫。
一名青衣童子將花燈提了,上前躬身奉與徐初盈,笑道:“夫人請!這花燈如今是夫人的了,請夫人拿好!”
一時收穫眾人羨慕的目光無數。
這一盞花燈,若是變賣了,普通中等人家二三十口人都能寬寬裕裕的過上一輩子了!
“這——”
徐初盈下意識往燕王身上靠了靠,向梅五郎笑道:“這花燈果然精妙絕倫令人大開眼界!只是這樣貴重的東西,妾身卻是不好收下的!還請梅公子收回吧!”
梅五郎笑道:“夫人此言差矣,這既是事先說好的彩頭,在下若是收回豈非言而無信?這是夫人該得的,還請夫人勿要推辭!”
梅五郎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深意,徐初盈一時倒有些不知怎麼辦了,不由得看向燕王。
燕王含笑道:“梅家五郎可是財神爺,家財萬貫,這盞燈雖然貴重,比起他的家產來不過九牛一毛罷了,值不得什麼!夫人便收下吧!”
梅五郎嘴角微微抽了抽,這話——
好吧,雖然是實話,可是王爺您可不可以不要這樣說出來啊!他的財不外露啊……
徐初盈聽到燕王這麼說,心理負擔立刻急降成零,笑道:“既如此恭敬不如從命,我便收下了!”
“這原就該是夫人的!”梅五郎笑笑,又道:“對了,這盞走馬燈做成之後在下一直還未給它取名字,不如夫人現給取個名字如何?”
一盞花燈還要特特取個名字好像有點小題大做,不過,徐初盈看看這盞美輪美奐、價值千金、巧奪天工的花燈,不取個名字似乎還真對不起人家!
她想了想,便笑道:“不如就叫玲瓏心?”
“玲瓏心?好名字!”梅五郎笑著點頭,眾人亦都笑著說好觀賞讚嘆著。
此事已經有了結果,眾人耳福眼福都飽了,梅五郎使個眼色,茶館掌櫃、夥計們便笑著將客人都遣散了去。
很快,就只剩下了梅五郎和燕王徐初盈,
這茶館也是梅五郎的生意,他看向燕王,笑道:“草民見過王爺、王妃!草民身體不便,還請王爺、王妃見諒!”
燕王笑道:“五郎不必拘禮!你這花燈做得妙啊!我們喝杯茶,也該走了!”
梅五郎便笑道:“是,請王爺、王妃隨草民來!”便命小童推動輪椅,帶著燕王和徐初盈進了後邊的雅室。
梅家出仕做官的人雖然不少,但梅五郎卻因為從小患有殘疾乃是白身,故而在燕王和徐初盈面前自稱一聲“草民”。
燕王倒是沒說錯,他雖然殘疾深居簡出,但卻博覽群書,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如今梅家的生意有七成是掌握在他的手裡,給家裡掙了無數銀錢,真個堪稱金山銀山。
他親自招待的茶,自然不會是差的。
茶香清淡宜人,飲一口肺腑間彷彿皆受了滌盪一般,令人神清氣爽。
或許是今兒一晚上玩得也有些累了,此時休息下來,這清茶入口,更覺愜意了幾分。
徐初盈面上的紗帕自然已經摘了下來。
“早聽說你心思靈動,手巧過人,果然非同凡響!”燕王瞟了那花燈一眼笑道。
“王爺謬讚了!”梅五郎淡淡一笑,說道:“不過平日閒暇之時打發時間罷了!草民也就這麼點本事,不叫人笑話不務正業就是好的了!”
說的燕王與徐初盈亦是一笑。
燕王與梅五郎原本就沒什麼話可說,徐初盈倒是想問問他都從異域學來了什麼、收集了多少相關東西和書籍,只是看出燕王興致缺缺也不好多嘴,便忍住了。
倒是梅五郎笑道:“去年送給王妃那幾盆西洋蘭,王妃給取了名字叫蝴蝶蘭,倒是貼切!那花開起來的模樣,可不正像一隻只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