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風,你進來一下。”
聽到聲音,看到元管家冷厲的神色,徐風心頭跳了跳,垂首,默然走過去。
徐風還未走到元管家跟前,一個人影越過他,跑過來,“公子怎麼樣了?”
看一眼眉頭緊皺的江小芽,元通沉默了一下,開口,“已經醒了!”
“我可以進去看看公子嗎?”
元通搖頭,待徐風進來後,斷然將門關上。
看著再次關上的門,江小芽往廂房望了望,已經醒了嗎?
醒了就好,那樣或許還能少欠點。
門關上,元通看著徐風,表情冷硬,“徐風,你可知罪?”
話落,徐風遂然跪地,“屬下知罪,請管家責罰。”
看著跪在地上的徐風,元通沉沉道,“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江小芽面,暫時先回歸暗衛吧!”
“是,屬下遵命。”徐風領命離開。
元通望著內室,心裡長嘆一口氣,這可該怎麼辦才好?
元通忽然發現江小芽無論做什麼都讓人不省心。她犯錯,你冒火,她立功,你堵心。一樣讓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置她。殺之不捨,留之鬧心。所以,準備先這麼放著。
在回到蘄河之後,元墨徹底不復存在,而江小芽暫回到她本來的地方,待到以後,看主子心情再決定。也許,過不了多久,主子就會忘記她的存在。
可現在,因為江小芽的舉動,讓主子對她的去留又要重新思索了。因為,不管怎麼鬧心,都必須承認,江小芽今日舉動,雖讓人驚心,但更讓人驚豔。
內室,扮作元墨的暗衛,此時已摘掉了臉上那幾乎可以假亂真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他本來的面容。
平凡而憨厚的五官,古銅色的面板,此時臉色透著些許青白,氣色灰沉。從霍永富那裡得到的解藥,也是暫時壓制住他身上的毒性暫不發作,但卻不足以保全他的性命。江小芽或許也是探出了這一點,所以才會感到壓抑。
看著床暗衛,元墨眼裡染上不解,“護她,是怎麼想的?”
“主子不是說,讓屬看好她嗎?”暗衛簡單而誠懇道,“屬下以為,要看好她,首先也應該讓她好好活著才。”畢竟,人若死了,還怎麼看著?更遑論看好了。
想法很直白,沒有一點彎彎繞繞;做的也很乾脆,沒有一點猶豫不決!
也因此,護她時,想法很純粹,只記得主子的命令,未曾想過自己是否會丟了性命!
元墨聽了,靜靜看著他,良久,開口,“你做的很好。”
聞言,暗衛眼裡溢位光亮,單純的歡喜,“謝主子!”
暗衛亦如死士,生來為主子而活,這是自他們有記憶起,就必須謹記的,歷經多年,早已刻入骨血,從來想過有什麼不應該。
尊從主子命令,為主子捨命,這些都是必須的職責,都是應該做的。也許很多人直到死,也未曾得到過主子一句讚賞,而他,現在還活著,就已經得到了。所以,相比很多人,他是幸運的。
看一眼臉色青白,卻滿眼歡喜的暗衛,元墨沒再說話。其實他所謂的看好,只是不要讓她到處搞些青梅竹馬出來。顯然,這一點是他說的不夠明白,而暗衛也理解錯了他的意思。所以,這陰差陽錯,莫名的讓本清晰的局面變得有些複雜了。
對江小芽,不能坦白,因為有太多秘密,不該她知道。而元墨也沒有向一個奴婢解釋這些的意願。如此,或許只能將錯就錯。只是……
從她的主子,莫名成了她的救命恩人,元墨心情並不好。
壓下心裡莫名的不愉,元墨起身走出去。
“主子!”元通迎上來。
“派人將他送到聖藥谷。”
“是,老奴馬上去安排。”
“懇請海神醫盡力保全他性命。”
元通聽言,眼神微閃,垂首恭應,“老奴遵命。”說完,疾步走出。心裡:這些年來,逝去的暗衛無數。但,被主子特殊對待的只有這一個。而這特殊,是因為這個暗衛夠特別嗎?不……
元通走著,看著那依舊靜靜等候在院中的江小芽,心裡:或許是他這次救下的人夠特別,所以才讓他跟著變得不同了。
屋內,元墨靜靜站在窗前,看著院裡的人,眸色起起伏伏。決定下了,她給你打亂了!這事她已做了不止一次。如此,是該誇她有本事,還是該說自己不夠果決?!
元墨抬手按按眉心,從未有哪一個下人讓他煩心。甚至於,感到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