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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安彩雀躍非常,既然已經下了山,沒房子住像什麼話,一切都等找到個安身立命之處再說。

☆、第10章 房子啊房子

綠水村地處皖南山區以東,緊挨著姜國神秘蒼茫的皖山,布藏江從村口經過,終年不凍,碧波盪漾,垂柳依依,取其景緻以綠水為名。

後靠山,前臨水,雖說離毗鄰的鎮尚隔大半日的腳程,但村民靠山吃水,年景還算不錯。

此時,村頭布藏江水畔劉大山家剛用完早飯,兩口子,近幾日都勉強靠麥餅果腹,忙裡忙外修補家裡被震裂的牆角屋頂。

幾日前,皖山突發地動,山石滑坡,來勢太過兇猛,坡下的人家皆遭了秧,能逃出者寥寥無幾。

村中有房屋不夠堅固者,有全屋盡沒,也有倒塌大半的,人員傷亡自不用說,剛發生那會,村裡哀嚎遍野,慘不忍睹。

劉大山家是前兩年新建的大宅院,大山嬸當初為了在公婆面前爭口氣,下著血本建的屋,地基打的牢固,磚瓦用的也上乘,但地動來襲,還是可見牆角磚面處處裂痕,目睹之下心驚肉顫。

他們家算是情況比較好的,災情初發,留孩子在家看著屋,兩口子跑去給受災深重的鄰舍幫忙,到今日才有空好好捯飭捯飭自家院落。

大山嬸把摻了糯米的黃泥漿遞給墊著桌面高高站著補頂梁一條蜈蚣狀縫隙的劉大山,回頭看了眼,正瞧見半開著門探頭探腦往院子中張望的小兒子,喝道,“做什麼,還不回去屋裡躲著,灌了風可了不得。”

小根子被她娘唬了一跳,啪的一聲重重甩上門。

大山嬸被門發出的重響震的眉心直跳,再加上那不及縫補的正屋樑上撲稜稜的掉下石礫來,更是怒從心起,“小崽子,屁股癢了,要拆房上樑了不成。”嘴裡罵著話,可這邊又委實走不開,只能朝著左手邊的掛厚重簾子的偏房喊道,“翠花,翠花,在房裡磨嘰什麼呢,快去看著你弟弟。”

那房裡過了半晌才有動靜,慢騰騰的有人出來,圓臉大眼彎彎眉,櫻桃小口一點紅,厚實花布大棉襖看不出線條,雙手攏在袖口,垂了條白底回字紋的絹子,應是個十三四歲待嫁姑娘,只是她刻意揉捏出來的嬌柔氣質,讓人看了分外眼暈。

見她人出現在門口,大山嬸氣得更烈,罵罵咧咧道,“叫你打結子你嫌累,叫你繡花你說傷眼,上灶頭做活,你嫌髒,現在可好,連弟弟都不看了,躲在房裡光做春秋白日夢,我柳若娘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女兒。”

翠花被她娘一通罵,當下紅了臉,淚水在眼眶中滴溜溜打轉,用絹子掩面,哭哭啼啼的望向劉大山,“爹爹,你看看娘她說的是什麼話,這要是傳出去你女兒都不要做人了。”說完,裙底腳一跺,轉身就進了房,還把敞開的門死死的關緊,用力過猛,整個院子都回響撞擊聲。

“這該死的臭丫頭,我饒不了她。”大山嬸又被震了一震,當下怒火攻心,捋起袖子就要去收拾人去。

“好了,好了,你發的是什麼火,孩子都好好的,你還計較什麼。”

這對母女生來就是冤家,一天不吵上一回,這日子就不能過了似的。可這幾日村裡那些死了親人的慘劇還沒看夠,好歹他們家每個人都囫圇圓的,就不要在計較這些小事了。

大山嬸子顯然是暴脾氣,發作起來不管不顧那種,被自家男人這麼一說,心氣稍平,但擋不住她還想嘮叨幾句,“話可不能這麼說,逃過劫難,就不過日子了,大丫頭可是十四了,隔壁香蘭十四都嫁人了,我知道你跟大兒琢磨著日子好過了,不想委屈翠花,想讓她找個老實能幹的好過日子,可她心裡琢磨著什麼事,你知道不!”

“大丫頭能有什麼事,每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到是覺得比村裡其他野地裡跑的姑娘好太多了。”劉大山不以為意手下不停的忙著活。

大山嬸白了他一眼狠狠捏了一記丈夫的腿肉,示意他停下活,她有話要說。

劉大山無法,拗不過自家婆娘,只能蹲在桌上聽她分說。

“大雪剛下那會,我怕大兒那邊沒有厚實的棉襖,就想給他送去,剛好小根子傷了風,就讓翠花去了,去了半日遲遲不來,我怕路上有什麼事,就找了隔壁花嬸給我看顧會孩子,自己過去瞧,結果你猜怎麼著,你家閨女跟個人在牆角說話……”

“屁,”老實人劉大山聽到這裡當場變色,“你是她親孃嗎,能這麼說你閨女。”

這事埋在她心裡很久了,總是找不到機會說,既然今日說破,怎麼也要討個主意。大山嬸臉有焦色壓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