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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記得她走出葉家之時,正好是皓雍八年夏初。她沒死沒穿越,留在這個可惡的古代,帶著一個深山野人又重回了世間。

以為要在深山裡老此一生的安彩不知該作何感想,只覺得長途漫漫,又要做一番思量,累的慌。說不得才過了一年都不到的山野蠻荒生活,已經改造了她的骨頭,獸皮一蓋,野人一靠,有口吃喝,過一生,不用細想,她是打心眼裡覺得放鬆自在的。

晃了晃紛亂的腦子,什麼都沒琢磨出來的安彩,昏昏沉沉又開始打盹。

身下似有晃動,這她都已經習慣,連眼皮都沒抬,等到她身處於一處溫熱的所在,全身被熱流浸泡,舒服的她在夢中都能嘆出聲來。

勉力抖了抖眼皮,水汽蒸騰散佈在眼角四周,霧騰騰的一時還看不清周圍,伸手抹了一把臉,真正的把眼睜開,天上月亮發著冷光,高低起伏的崖石上頭白雪皚皚,而她卻身處一座泉眼處,時不時飄忽過來的硫磺怪味,讓她清楚的意識到,她正在溫泉裡泡澡。

還沒等她想的更明白,身後作為墊背的人挪動了一下,讓她的尊臀半邊沒坐到實處,後背被迫挺止,沒能靠到專屬肉墊。

這樣的坐姿讓懶骨長成的安彩很不舒服,使力後退,挪了又挪,一屁股終於坐實了,只是下方出乎意料的堅硬,以及木頭在他耳後清晰的傳來一聲古怪的嘶鳴,讓她後脊背一涼,瞬間瞪直了眼,僵直著背轉身去看人。

木頭此刻的眸中,倒映著月色寒光,冷颼颼的嚇人,直勾勾的誘人。眉眼以下無毛髮處隱秘著一坨微紅,胸前肌膚緊繃,張的是蓄勢待發之勢。

“冷靜,”安彩雙手死死抵在人的胸前,焦灼大喊,但見他不退反進,靈機一動,頭一歪,手扶著額,痛苦的呻吟,“哦,好難受,泡暈迷了快要。”

安彩覺得自己算是走了絕路了,裝柔弱這玩意,木頭能吃這一套。卻沒想到身體一涼被人拔出了溫泉,密密實實罩上獸皮就被扛著往回跑。

最後看了一眼漸行漸遠隱秘山澗邊的溫泉,安彩長嘆了一口氣,享受和被侵犯兩條路之間,她是沒得選的。而後忽有一古怪念頭驟起,這莫非就是能下紅珠子的好處,粗鄙的說,她就是那能下金蛋的母雞,木頭是不是往後會更聽她的,不敢不如她的願。

想到此處,趴臥在人肩膀上的安彩哭笑不得,人說女孩子的眼淚是下金豆子,她這是手心倒出紅珠子,還真是打破三觀無極限哪。

回去之後,安彩安安穩穩睡了個好覺,一大早是在食物飄香中醒來。

揉著眼,好不容易定了睛,鼻子大力的嗅了幾口,嘴裡嘟囔不停,“怎麼是大米粥的味道,我是不是做夢沒醒啊。”

緩了緩神,看向對著石鍋不停用樹枝攪拌的木頭,再次確認香氣就是從那裡飄出來的,安彩抖了抖身上的獸皮,沒形象的爬到了他身邊,湊近就往鍋裡瞧。白白嫩嫩咕嚕咕嚕翻滾冒泡,這不是白粥是什麼。

安彩眨了眨眼,再重重的眨了一下,伸出爪子就想往熱燙的鍋裡摸一下是不是實物。

木頭眼疾手快,抽回了她的手,摁在腿邊不讓動,安彩也是一時迷糊,雖說可能燙不壞她,好歹也會疼,她剛才純粹魔怔了,舔了舔唇也就乖乖的坐好,沒敢動作。

在腹鳴鼓譟,極力期盼之下,安彩終於擁有了一大碗的白粥,這在以前是多麼平實是食物,可對於連啃大半年腥臭黑漿的她來說,絕對是人間美味。

吐著舌頭吹著氣,小口小口艱難的喝下大半,等到差不多溫熱適口,才捧起碗大口大口吞了乾淨,漲著肚子回頭還想要,鍋裡早就連粥沫都沒了。

拍了拍肚子,依依不捨的放下碗,看著木頭幽怨不已,這可是一整鍋的粥,您真是好胃口。

木頭在她注目下,大跨步走了過來,蹲坐在她的身邊,把她拍肚子的手放到了自己的手心上固定住。

吃飽懶洋洋的安彩一下子就被驚住了,右手掙扎的想收回,左手揮過去打他,“又要幹什麼。”

木頭已經取石刀在手,按著昨日的步驟,割裂了手心,妖異紅果再現,同樣滴落了一顆紅珠。這次木頭沒有兌水喝了它,找了一塊獸皮小心翼翼的藏到了腰間。

任憑為所欲為的安彩,後頭基本沒再反抗,詭異是詭異了點,反正沒痛沒癢隨他去了。

等到她發現,木頭似乎要出門,這才興奮了起來,抓著他的獸皮短褂建議道,“這裡實在太簡陋了,反正我們有錢,不如找個山下的房子住,你看如何。”

木頭足足看了她三秒,很清楚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