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深山裡走時,死已經是唯一的選擇。
“媽媽,”安彩笑著哭喊著前世的母親,在霞光灑出第一抹金時,一個翻身就跌進了懸空。
安彩覺得自己前世作孽,這世來還,或者跳崖乃千古定律絕壁是死不了人的。
從混沌中醒來,半明半暗的洞崖峭壁,往前有藤條垂掛,擋去了大半光芒,仰頭往後,耳聽水珠滴答,幽黑不見底。
半直起身的安彩,全身上下感受了一遍,詫異疼痛只在下身某處非常不該的地方爆發,且酸脹難忍,來不及觸碰,寒毛乍起。
有東西重重踏進洞口,高大陰影擋住了大半光線,揹著光根本看不清是什麼鬼,可這麼個活物突然出現,心臟好的都承受不起。
安彩僵直著身,冷汗已經遍佈全身,就著手肘著地的姿勢,一點點往後挪動,等到他離她越來越近,才突然加速後退,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那怪物頭頂一窩亂髮,臉上長出一圈毛,密密麻麻唯獨只留出雙眼睛,連鼻子都被掩蓋不是太過清楚,身高八尺往上,虎背熊腰,身上披著一身看不出材質的布料,總體黑灰,該罩的地方都罩住了,只是露手露腳處,肌肉曲張,如石塊壘積,要說這是頭熊,那也太看得起熊了,純粹就是隻綠巨人的縮小版。
野人剛已接近安彩,一伸手就抓住了她的右腳,跟凡人捉只兔子似的把她倒提了起來。然後篩糠似的狂抖。
太過突然,安彩連聲悶響都不及發出,就被抖的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再來兩下估計能全吐出來。
不過人給沒她機會,扔紙片一樣把她扔回遠處,哪怕有獸皮隔了一層,安彩已經強烈的感覺到了刺疼,後面肯定是被磨破了一層皮。
“啊……”慘叫終於被壓出了喉嚨,眼淚鼻涕狂流,實在是痛的太過*。
眯著眼只抽氣的安彩眼睜睜的看著野人靠近,這次抓的是她的手,“卡,”脫臼了,“噠,”接上了,緊跟著換手,繼續“卡,”“噠。”肘關節,肩關節,腳腕……人體能脫臼發出聲響的部位,都被人野蠻伺候了一遍。
最後的最後,安彩癱軟著身子,崩潰著神經,哭都哭不出一聲。
報應啊,叫你不知好歹,叫你活的不耐煩…。。十八層地獄果真不同凡響!這是她昏迷前唯一的念想,但足以悔恨至死。
再次醒來,地方沒變,還是那個洞穴,只是全身上下被換了一身行頭,衣服什麼的被除了個乾淨,從頭到尾被一層黏糊糊的綠泥包裹住,就是腥臭難聞了點,對身體來說,感覺還不錯,有一股清沁涼帶著一絲刺痛浸潤著她的面板。相比較昏迷之前的疼痛,這絲刺痛好比按摩,大可忽略不計。
安彩不敢動,其實是支使不動,手腳已經失去了掌控,只知存在,動不了一根手指。
決心把自己當成死人的安彩,到是豁達了,再疼還能疼過那會,權當中場休息補充體力。
安彩在心裡計算著時間,大概就是一刻鐘不到,野人再次出現在洞口,這次他手裡端著一個碗,裡面的東西,顏色不好看,腥味更重,還湊到她的嘴邊,非要往裡灌。
介於對方毛太多看不出一點人類表情,安彩實在不想得罪他,忍著想嘔,速速吞下,胃裡那個翻江倒海啊,燒的撓心撓肺。
她還什麼也做不來,只有眼淚奔騰而下,忍吧忍吧,百忍成鋼,她現在跟鍊鋼估計也不差步驟了。
不過還好,在她身覆綠泥的時刻,野人大爺除了一定時辰給她喝那黑糊糊的泥漿之外,再沒有其他動作,真正是太好不過了。安彩繃緊著神經提防了他半天,好歹鬆了一口氣。
睡睡醒醒也不知過了多少天,她的手腳開始能夠小範圍抖動時,野人大爺把半癱瘓的她提起夾在手臂下,奔走幾步就跳出了山洞,沒錯是跳出,隨後還加了飛躍的姿勢。
這個山洞竟然是在目測十米高的峭壁上,往下就是個月牙形的□□岩石平臺,再往下萬丈深淵,平臺右側,有山水從高處留下,垂墜下去,匯成狂野瀑布,聲勢震撼。
她就這麼被直接扔進了右側水潭,瞬間變成一塊抹布,被人來回晃盪,冰冷徹骨的水啊,沒頭沒腦的往她身上灌來,淹的她幾近窒息,被灌了好幾口,沒能成功昏迷,其結果就是生受了寒冷,腦子抽搐打結。
洗白白了之後,她被野人大爺直接甩到了岩石平臺正中的茅草堆上,葉落平沙式,狗□□落地,全身上下沒一處不疼,頭不能轉,眼睛閉著睜不開,過不了多久,她的右側面板就感覺到了熱感,起初還算不錯,冰凍過後的身體急需熱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