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不知道會不會做出傷人傷己的事來。”
兩個嬤嬤是林府的老人兒了,養尊處優慣了,欺上辱下那是常事,還從沒有人敢這麼下她們的臉面。兩人老臉通紅,頗有點下不來臺,面面相覷的對視一眼,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撕了這小賤人的嘴。
可到底三爺納的這個姨娘身份特殊——特殊的卑賤——老爺、太太、老夫人沒一個同意的,可三爺愣是有本事把這事弄成了,可見這位新姨娘在三爺心裡是不同的。
三爺自打表小姐穆怡死後,人就性情大變,好不容易肯納一個他想要的女人,闔府裡都歡欣鼓舞,就盼著好歹能替林家續上香火,因此對他,眾人都頗為忌憚。
弄不明白這位新姨娘到底有什麼本事,一時眾人不敢妄動。
兩個嬤嬤默契的退後一步,道:“奴婢們不敢驚擾姨娘,這就告退。”她說的對,凡事都得聽三爺的。
這兩個嬤嬤閱人無數,一打眼能瞧出眼前這位新姨娘確實是個美人胚子,可美則美矣,卻不是個黃花大姑娘,且年紀未免大了些,過不了幾年,甚至不過是幾個月,也就色衰愛馳,不得人心。
到那時看她還牛氣什麼。
就算三爺真喜歡她吧,可她一個小小的姨娘能翻出什麼天來?底下人同仇敵愾,三人成虎,以後多在三爺跟前說說這位新姨娘的“好話”,保準讓三爺對她厭惡透頂。
她還不得反過來討好逢迎自己?
到那時她才會知道今兒這小脾氣發的有多麼不合時宜。
先讓她作吧,看她能猖狂到幾時。
第186章、發瘋
似乎上天有靈一般,這兩位嬤嬤正腹誹呢,就聽見門外有人喜不自勝的聲音傳來:“三爺回來了?”
這份喜悅不是替杜霜醉歡喜的,是為著自己。
新姨娘脾氣不好,出言就威脅人,這讓整個院子裡的人都十分不滿和不平。姨娘雖說只是半個主子,可那也是主子不是?她們不敢忤逆,便只盼著有個真正的主子來收拾她,是以林暮陽一來,眾人都抱著“待會可有熱鬧看”了的雀躍的心情,無比期盼著三爺能替她們做主。
兩個嬤嬤忙返身迎出來,恭敬乖順的行禮:“三爺恕罪,奴婢無能,愧對老太太、太太的一分厚望。”
杜霜醉在屋裡聽著就忍不住失笑。這麼快就告上狀了?她不用去瞧,就能想像得到這兩個婆子滿臉屈辱,悲憤,強擠出眼淚來的可憐樣。
從來都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這些小把戲,原本是難不住像林暮陽這樣的男人的,可就因為男人們不耐煩女人這些小把戲,厭煩這些瑣碎的爭端,自以為能拎得清,不會偏聽偏信,才會付出的心力都少,也就更容易被欺騙。
不知道林暮陽會如何反應?
只怕自己要成為史上第一個才進門就橫死的小妾也說不定呢。
難得自己幽默一把,杜霜醉竟好心情的笑了起來。
林暮陽站在床邊,盯著在床上半倚半靠,自己傻笑的女人,覺得簡直不可思議。屋裡沒點燈,只有朦朧的夜色,照不清楚杜霜醉的五官,可他就是知道,此刻的他披散著長髮,清清爽爽的,是真的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很奇怪的感覺。
他和她現在是這種關係。不管他最初的初衷是什麼。也不管她心裡面到底還有沒有別的男人,可只要肯,往前一步,她就是他的女人。就這麼簡單。
誰要去管從前呢?誰又去管以後呢?在這個沒有燈,沒有陽光,只有淡淡月光和星光的暗黑的夜裡,他是男人,她是女人,肢體交纏,有快樂有迷醉,這就足夠了。
林暮陽是喝了酒過來的。
他覺得欠疚,對穆怡。他沒法守住自己的心,到底還是一個又一個的劃拉著女人。往他的身邊,不管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
儘管他一直懷念和穆怡在一起的每一夜,每一個細節,但回憶終究填不滿他滿心的空虛,也填不滿他越來越肆意囂張的慾望。他想要用什麼來放縱和狂歡,以彌補因為傷痛所帶來的茫然。可縱情之後又是更大的空虛和難堪,他竟然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可杜霜醉這個女人怎麼就能這麼沒心沒肺呢?
樓春平和她是結髮夫妻,並沒做什麼過分的事,她便不惜玉石俱焚,和樓家一起下地獄。不是說樓仕標冤枉,但這件案子若細審。並不是沒有可通融的地方,如果杜霜醉當初沒求他,他完全可以和今上陳情。最壞最壞,也不過是殺一個樓仕標就完了。可杜霜醉卻寧可籤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