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細緻。
自從杜霜醉過來,她留神觀察,藥、湯、飯倒是按時按點的有專人送過來,可惜不夠精心,要麼是菜色不太新鮮,要麼是有些生,要麼是太涼了,總之處處不如意。而且每當許夫人吃罷飯喝過藥,總要昏睡上一個多時辰。
也就是說,許夫人大半時間都在昏睡中。
杜霜醉情知這藥、飯、菜、湯裡有不可告人的私密,可恨她孤木難支,只是個擺設。壓根接觸不到廚房,無法從源頭上杜絕殘害許夫人的齷齪手段。
就算她想把藥、飯倒掉都不能,每次擺飯,那四個婆子都虎視眈眈的在一旁“服侍”。其實就是監視。
不過杜霜醉也不能坐以待斃。她到的頭一天就叫人抬了兩桶水來,也不叫人幫忙,自己把許夫人的寢房從裡到外沖洗了一遍,甚至連地毯都被她揭了起來,美其名曰“清掃”。那四個婆子竭力阻攔,可杜霜醉也振振有詞:“侯爺既是叫我來服侍夫人,我自當盡心盡力,夫人久病,又門窗緊閉,屋內空氣不暢。難免不利於夫人恢復。我這是為了夫人好,侯爺和夫人鶼鰈情深,對我此舉只有大力贊成的份,絕對不會有微詞。幾位媽媽若是不信,不妨親自去向侯爺請示?”
這四個婆子見杜霜醉執拗。攔無可攔,果然派了一個婆子去請示許侯爺。他如今百事纏身,又自信能拿捏得住許七,又何必在乎一個許夫人?
橫豎她就算不死也是廢人一個,他早把許夫人的院子把持的風雨不透,諒杜霜醉一個弱女子也是白折騰,因此大手一揮:“隨她。”
婆子回來互通了訊息。既懶的幫手,也懶的勸阻,只憑杜霜醉一個人行事。
杜霜醉一直苦忙了三天,總算把許夫人的臥房都清洗的乾乾淨淨。倒也不算白做工,除了讓屋內空氣流通,還搜出了些令人神智模糊的香來。
雖不能解決根本問題。好歹減輕一點劑量是一點。
杜霜醉並不肯就此干休,她向四個婆子其中之一鄭嬤嬤請示:“我瞧著夫人所用飯食都是從大廚房送過來的,如今雖說天還暖和,可畢竟這一路耽擱的時間太長,飯菜還好。藥涼了卻越發苦的難以入口。橫豎再過幾個月天氣就冷了,不如在夫人院裡搭設個小廚房,夫人吃飯、熬藥都方便些。”
鄭嬤嬤嫌杜霜醉多事。她早從許侯爺那知道這杜霜醉和自己絕對不是一夥的,不免就帶敵對的態度,巴不得處處給她設絆呢,杜霜醉一開口便拒絕道:“奴婢勸杜姑娘還是安生些吧,做人最要緊的便是識時務,在什麼位置就做什麼身份的事。如今夫人病著,侯爺又忙,老夫人也纏綿病榻,連人都認不清了,府里正是多事之秋,侯爺差譴你來是服侍夫人的,可不是給府裡添堵的。”
杜霜醉自然能聽得出她的弦外之音。
如今後院可是沒一個能說話算數的女主人了,不只許老夫人行將就木,就是世子夫人穆氏,也因為許五郎的身份揭曉,被許侯爺遷怒,只叫她在自己院裡誦經替許老夫人婆媳祈福,連管理後院的事都給一擼到底。
她不過是個外人,連個名份都沒有,哪有她指手劃腳的份?
杜霜醉微笑道:“嬤嬤也說這府裡是侯爺做主,不如嬤嬤先問過侯爺再做主張,如何?”
說她不識時務,沒眼色,這鄭嬤嬤又能好到哪兒去?現下許侯爺健在,她眼裡只認這個主子,可早晚許侯爺有老的那一天,這府裡終究是許七的天下,她就一點都不為後日著想麼?
就算自己說話不算數,她說話就算數了?不過是一個奴才罷了,也敢作威作福?
鄭嬤嬤氣的眼睛翻了兩翻,到底氣哼哼的沒話可說。她果然差了人要去請示許侯爺,杜霜醉又道:“還有幾件事要稟過侯爺,既是嬤嬤要跑一趟,索性一併回了侯爺吧。”
鄭嬤嬤沒法。到底這杜霜醉的身份比較微妙,都知道“世子爺”對她格外看重,就是侯爺都再三吩咐只要不太過分,就別與她為難,鄭嬤嬤也只能得敷衍就敷衍。見杜霜醉這麼不客氣,也只好忍氣答應。
杜霜醉在許夫人房中轉了半晌,道:“夫人這裡連文房四寶都沒有,還要勞煩嬤嬤幫我領一套回來。”
鄭嬤嬤不大願意動,只瞪著眼睛道:“如今夫人病著,再好的文房四寶擱著也是白搭,杜姑娘若是有事吩咐,只管和奴婢說,奴婢雖然年老,到底耳不聾眼不花,也頗能記得幾句話,不會誤了杜姑娘的事。”
杜霜醉也不惱,只溫溫和和的道:“我倒不是信不過嬤嬤,可到底口說無憑,沒有對證,萬一傳話過程中落了一句半句,耽誤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