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惹人喜愛。許老夫人病重。家中只有報病不理事的穆氏,此刻也只得打起精神,將陳氏和謝家兩位小姐迎進花廳。
穆氏最近憔悴了不少。
許侯爺再怎麼遮掩,可許七和許五的分別,旁人分不清。她是枕邊人,哪有分不清的?打從許世子昏迷病重,她雖然不敢近前,可跟在許夫人身邊,遠遠的望過幾眼,她便知道那才是她的丈夫。
她不敢承認,只因忌憚許侯爺的威嚴。可許世子眼瞅著要清醒痊癒了,卻無緣無故的死在城外的護城河下,穆氏悲傷自己年紀輕輕成了寡婦,又憐惜孩子以後沒了爹,更擔心的是許侯爺不知要如何處置自己,是以這些日子簡直就如驚弓之鳥,驚懼度日,十分難熬。
謝夫人陳氏心下暗暗稱奇,話裡話外便帶了出來:“世子夫人真是孝順,侯夫人病重,只怕你也沒少床前盡孝吧?只是怎麼也該保重自己,不然妹妹醒了,看你這般憔悴,反要心疼、懊悔呢。”
穆氏心下暗道慚愧。
許夫人病重,許侯爺把持內宅,她自己都形同軟禁,整個家都在樓採凝的手裡,別說盡孝了,她連多走動幾回就要被樓採凝訓斥。
穆氏只得陪笑道:“舅母言重了,母親病重,我心下不安,盡孝乃是本份,只盼著母親早日痊癒,便是我等做人子女的福分了。”
樓採凝在一旁端著茶碗冷笑。
按說她一個妾侍身份,是沒有資格陪客的,可架不住許侯爺不放心穆氏,明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可還是怕她露了馬腳,是以讓樓採凝在一旁監視。
謝夫人陳氏和穆氏寒暄了幾句,便要去給老夫人請安。樓採凝咳一聲,開口道:“舅夫人見諒,老夫人這些日子病的昏沉,已經許久不見客了。”
謝夫人便望過來,不解的道:“這位是?”瞧著年紀輕輕,莫不是七郎之妻?可也沒聽老爺說過七郎娶的是哪家的女眷?
若是許世子的妾,穆氏早一頓連削帶打,攆她下去了,也免得在這礙眼,可偏偏她現在是許侯爺的貴妾。穆氏只得忍羞解釋:“這是服侍父親的樓氏。”
謝氏的臉微微一僵,頭一個念頭就是:許侯爺你作死啊?
自家將軍確實品級沒有許侯爺高,可好歹是大舅子,到許家來是探望生病的妹妹,他就讓個上不得檯面的小妾招待自己?
好在謝氏涵養好,眼風掠過樓採凝,並不同她直接對話,只看向穆氏:“辛苦你了,又要服侍祖婆婆,又要侍奉婆婆。既然老夫人不喜打擾,勞煩轉答一聲,就說我給她老人家請過安了。”
穆氏既不敢得罪樓採凝,也不能得罪謝夫人,忙欠身應了,陪她去瞧許夫人。
樓採凝自然一路相隨。
因著她,謝夫人連穆氏都懶的敷衍了。
許夫人的院子裡倒是熱鬧,四個婆子一溜出來給謝夫人、穆氏、樓採凝行禮。穆氏揮手叫她們起來,她們四個站起身,卻側立在一旁,倒和四大金剛一般相似。
謝夫人心下微沉。
此時也顧不得和這些婢僕們計較,便邁步進了許夫人的寢室。
屋子裡倒還乾淨,沒有沉重苦澀的藥味,甚至桌上的花瓶裡還插著時下正開著的鮮花。許夫人照舊無知無覺的躺在床上昏睡。
謝夫人眼圈一紅,叫了一聲“妹妹”,帕子就捂住了眼睛。謝家兩位小姐也上前叫姑母,一時娘幾個都放了悲聲。
謝夫人伸手替許夫人掖了掖被子,坐在床邊,便握住了許夫人的手:“妹妹,這一別十幾年,只說咱們姑嫂兩個見了面好好聊聊,怎麼你就這樣了呢?我苦命的妹妹呀,你大哥日夜牽掛,只恨分身乏術,愁的頭都白了……好不容易兄妹相見,你倒是睜睜眼啊。”
穆氏陪在一旁不說話,樓採凝嗤笑道:“謝夫人不必擔憂,我家夫人不還好好的麼?您這麼哭,真的好嗎?”
就差說人還沒死,這會兒哭也不嫌晦氣了。
謝夫人氣的兩眼圓睜,卻又不肯失了身份和一個妾室計較。再說她眼看這樓採凝年輕嬌豔,老夫少妾,定是很得許侯爺的寵,自己一個舅夫人,難不成還能替許侯爺處理後院之事不成?
穆氏只得上來打圓場:“舅母,母親纏綿病榻日子久了,屋裡難免氣悶,兩位妹妹金玉一般的人兒,可別在這屋裡憋壞了,不若叫人帶兩位妹妹去園子裡逛逛。”
謝夫人雖說同情許夫人,可到底親疏有別,又不知道她得是什麼病,穆氏這句話算是說到了她的心窩子裡,便吩咐兩個女兒:“去和你五表嫂去外邊逛逛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