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老子娘或是乾孃在樓夫人跟前替自己美言,並許了重金做聘禮。
樓夫人也不過問樓春平的意思,只將這二人的娘叫到跟前,三言兩語便說了個明白。
纖雲、巧月與樓春平暗通款曲,她二人的娘是知道些風聲的,原也報著一點痴心,可誰成想新過門的三奶奶不容。又沒過了明路,到如今也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丫頭,年紀到了,本就該放出去,是倚仗著和三爺的情份,才拖延至今。
現下攀附三爺無望,嫁誰不是嫁?這兩個中年婦人便當著樓夫人的面痛痛快快的收了聘金,自領了她二人回去待嫁不提。
第072章、勸
如霞最是抓尖的一個,樣貌、品性都極出挑,樓夫人不捨得把她配給粗蠢小廝,又沒有理由把她召回身邊,便索性指派她照顧如錦。
說是照顧,彼此心照不宣,橫豎沒離了平潮居,還在樓春平的眼皮子底下晃悠。
可晴雪就有些尷尬了。她雖不是杜家家生子,但到底跟著杜霜醉有些年頭了,又陪嫁到了樓家,自然以後的前程就都指著杜霜醉。
可事出波折,如今不上不下,眼瞧著三爺是替她說不上話的了,晴雪便萬念俱灰。
她一直做著姨娘夢呢,這麼快就被打的碎成齏粉,她實在接受不了。尤其和她一樣身份境遇的晴珠倒因為停了避子湯懷了三爺的子嗣,因禍得福,反襯的晴雪蠢笨廢物。
纖雲、巧月是擦了黑被家人領走的,哭天抹淚,悲痛欲絕,三爺連個面都沒露,只一人給了二十兩銀子,晴雪瞧了就更加焦灼。
晴雪翻來覆去,夜不成寐,才兩天,熬的面如土色,眼下青黑,竟老了兩三歲不止。可嘆到這個時候她還沒明白,仍然把全部希望都寄託到了樓春平身上,打聽著樓春平喝醉了歇在了西一處書房,便精心打扮了一番,去了樓春平的書房。
樓春平裝模作樣的拿著書在看,其實早就酣聲如雷。自打樓老爺申斥他之後,書房裡就只剩下了兩個粗使丫頭。
西一處自有角門通往正房後樓的夾道影壁,樓醍、樓醐自行往來,倒也方便,因此樓春平雖酒醉酣睡,他二人尚不曾離開。
晴雪進門,樓醍和樓醐便和她見禮:“雪姑娘來了?”
晴雪聞著酒味,明知顧問:“三爺喝酒了?”
樓醍道:“可不是,這幾日天天如此,小的們怎麼勸也不聽,長此下去。三爺的是要傷了身子的,雪姑娘您可務必得好好勸勸三爺。”
晴雪輕嘆一聲,道:“唉,三爺這樣自傷,真叫人於心不忍,可我人微言輕,三爺又怎麼聽的進去?”眼神含波,楚楚堪憐,雖說著自暴自棄的話,但手上不停。又是打水。又是沏茶。又拿了熱手巾,解開樓春平的衣服,替他擦洗臉和脖頸。
樓春平舒服了許多,滿意的呻吟了一聲。攤開手腳,睡的更沉。
晴雪手腳麻利的又替樓春平脫了鞋襪,也不嫌髒,打了熱水替他洗腳……把樓春平服侍的妥貼周到,看的樓醍和樓醐歎為觀止。這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樣,這幾天他們兩個照顧三爺,其實也就是把他架到床上,讓他睡到天大亮,哪裡有晴雪這樣細緻。
晴雪又早就親手煮了醒酒湯。見樓醍和樓醐只在一旁呆呆的看著,不由的笑道:“這裡有我呢,你們和三爺跑了一天,怪累的,也都去歇著吧。若有什麼事,我打發人去叫你們。”
樓醍和樓醐也覺出來自己在這就是個木頭樁子,於事無補,說不定還添亂,晴雪既說了她來照顧樓春平,兩人也樂得清閒,說了幾十句好話,將樓春平託付給了晴雪,回了自己的下處。
晴雪守著樓春平,一直捱到三更。樓春平口渴難忍,閉著眼睛道:“水。”
晴雪伏在榻邊,昏昏欲睡,聽見樓春平醒了,忙直起身子,將手邊早就晾好的溫茶遞了過去:“三爺,您醒了?這是奴婢一早就泡好的菊花茶,您喝兩口降降火。”
樓春平勉強睜開眼睛,見是晴雪,便哦一聲道:“怎麼是你?”
晴雪眼圈一紅,道:“奴婢有些日子沒見著三爺了,這心裡就跟有百十個貓一樣,心癢難耐,聽說三爺日日借酒澆愁,奴婢放心不下,這才覷空來瞅瞅。”
樓春平聽著這話就有氣,喝了兩口花茶,把杯子重重一墩,道:“都給爺滾。”
晴雪便含淚泣道:“三爺,奴婢知道您心裡不痛快,一則如錦姐姐失了孩子,二則纖雲、巧月都被打發了出去,雖說姐姐們和奴婢相處日淺,可奴婢就覺得像是失了親人一樣難過,何況是三爺您?奴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