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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夜色中銀光一閃,有如暗夜晴空中的流星。很快那星光消散,便有血腥之氣在屋內瀰漫開來。樓春平唉喲一聲,捂住了肩膀,怒喝道:“賤人,你敢謀殺親夫?看我今日不弄死你。”

杜霜醉乘他退開時已經從床上一躍而起,雖不著寸縷,卻依舊緊握著手裡的金釵,眼神黑亮,戒備的盯著樓春平,道:“我雖是柔弱女子,可心存死志,若今夜血濺三步,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你若不服只管過來。”

杜霜醉握著金釵的手攥的死緊,那尖利的部分磨的她細嫩的手心直疼,可這份疼仍然無法掩飾她內心的恐懼。

樓春平捂著傷口,在夜色裡睜著一雙要吃人的血紅的眼睛瞪著杜霜醉。

他只覺得疼痛不堪,指間暖熱溼潤粘稠,也不知道流了多少的血。他眼中的羞意惱意越盛,形諸於色,也就成了狠戾。

杜霜醉再怎麼潑辣,不過是個女人,他好歹是個大男人,還對付不了她嗎?

樓春平低斥道:“你還妄想要挾我?你當我怕嗎?”說著便直接朝著杜霜醉撲過來,一伸手就鉗住了杜霜醉的脖頸。

杜霜醉自知根本躲不開,在樓春平撲過來那一瞬,她便毫不猶豫的朝著樓春平沒頭沒腦的刺下去。

樓春平沒想到杜霜醉對他這麼恨這麼無情。夫妻一場,他自認對杜霜醉沒有出格的地方,在外人眼裡,他們兩個是新婚夫妻,縱然沒有多少柔情蜜意,可他對她已經付出了足夠的耐心和容忍。

女人都是心軟的動物,心裡再痛恨也做不出來真正殺人見血的事情,別看杜霜醉張牙舞爪,說的危言聳聽,可樓春平想,她到底不敢真刺下來。

誰想到了他終究小覷了杜霜醉。

連刺兩下,樓春平都沒能避開,且杜霜醉一下比一下狠,如果他再不避開,只怕她真能豁出去把他紮成篩子。

樓春平不由的暗暗心驚,可同時也越發的憤恨和惱怒。他還沒怎麼樣呢,她倒不依不饒起來了。

樓春平忍著疼,伸手去搶杜霜醉手裡的金釵。杜霜醉終究是個女人,於力氣上和樓春平有著天壤之別,先時被他掐著脖子,已經是垂死掙扎,拼著一死也要拉他下地獄的念頭佔了上風,故此下手極狠。見樓春平來搶釵子,便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是逃不脫被他凌虐的下場了。

杜霜醉索性破罐子破摔,被樓春平握住的手腕有如套上了鐵製的枷鎖,憑她怎麼掙扎,都不能脫身,她便換了一隻手,抵在自己喉嚨處,冷笑道:“非是要挾,不過是覺得你噁心,不願與你為伍。”一邊說一邊便飛快的朝著自己頸邊刺去。

便是死,也不想再讓他近身。從前只為著自己百般付出去求不來他的可憐感情,現在卻只是單純的覺得他齷齪了。

樓春平眼中寒光一閃,那金釵刺向的方向不是他,他卻覺出疼來,腦中閃過剛才父親說過的話,竟想也不想的伸手打掉了杜霜醉的手。

杜霜醉的手一歪,那金釵挨著她頸間的面板斜斜刺出,但仍然牢牢的握在她的手心裡,因著樓春平放棄了攻擊,更是直接抵在了自己的心口窩。

樓春平心裡的那股狠勁褪去,懼怕漸漸萌生,一個對自己都能下得去狠手的女人,對他只怕更不會有一點顧忌,到底,他和杜霜醉是如何走到這個地步的?

他冷笑連連,恨聲道:“你這個瘋子!爺不和你一般見識。”

說著,他便退後一步。眼見得杜霜醉仍是滿眼戒備,到底鬆了那麼一星半點,便知她未必是真心求死。心裡越發惱怒,臉上卻道:“不過是開個玩笑,你又何必來真格的?小別勝新婚,你我夫妻就該好好珍惜這良夜中宵……”竟還是賊心不死,硬的不行,便來軟的。

杜霜醉恨恨的道:“滾。”

第065章、作死

樓春平訕訕的笑了笑,手仍捂著胸口,點點頭道:“好,你狠,你狠。”

說罷大步出了臥房,不曾再回頭。

杜霜醉良久才虛脫的垂下手臂,只是手心攥的死緊,那金釵依然在她手心。只聽的門邊微動,她立刻厲聲道“誰?”

晴暖憂急的聲音傳來:“奶奶,奴婢聽見屋裡有響動,出什麼事了?”

杜霜醉輕籲一口氣,抓起外衣勉強罩好自己,這才道:“進來。”

晴暖點著了屋裡的燈,見床上血跡斑斑,杜霜醉衣衫不整,不由的面色慘白:“奶奶?您這是遇見……”遇見歹人了?

杜霜醉心有餘悸,即使見著來人是晴暖,卻仍然放不下心中芥蒂。她狀似無意的把散落下來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