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對她垂眸斂目、溫婉沉靜的模樣也就不以為奇。
她們閒庭漫步,自有樓夫人湊趣,杜霜醉樂得做個“小尾巴”,亦步亦趨的後面跟著。她初時還擔心許七突然躥出來,眾人不免要好奇他們兩個是不是在大殿盤桓見過。誰知卻是白擔心了。她和幾位夫人將法恩寺都瀏覽遍了。也沒看見許七露面。
還是許夫人奇道:“咦。七郎哪兒去了?”
她身邊的大丫鬟沉珠便笑著回道:“七爺一個人在正殿看十八羅漢像呢,少說也耽擱了有小半個時辰了。”
“這孩子……”許夫人笑一聲,嘆道:“他又看出什麼門道來了?”別待會又非得扛幾尊佛像回家。
眾夫人便掩嘴笑道:“七公子心性純樸,多拜拜佛祖也是好的。沒準佛爺大發慈悲,助他幾分靈性呢。”
許夫人知道她們所說都未必是誠心,不過是隨口客套罷了,也只是一笑,吩咐沉珠:“叫人多跟著七郎,若是欣賞夠了,就叫他回去吧,這裡多是女眷,他行走多有不便。”
沉珠應下自打發人去囑咐不提。
歇了一時。諸位夫人也都告了乏,回了各自的院子。樓夫人腳都走酸了,卻不耐煩叫杜霜醉在跟前服侍,不輕不重的敲打兩句,便打發她回去。
午間有人擺上素齋飯。杜霜醉要去服侍樓夫人,卻早有人來吩咐,樓夫人說了,體諒她累了,不必過去侍奉。
杜霜醉也就打消了盡孝的念頭,自己吃罷還算可口的素齋,自歇息不提。
杜霜醉這一覺,睡的時間有點長。
天都黑了,她還沒醒。
晴暖放心不下,幾次進來,想要喚她。只見她猶自抱被酣眠,要出口的話也就說不出來了。一連進來幾次,依著杜霜醉的性子, 不該在陌生的地方睡的這麼沉,可偏生她腳步都放的極重了,杜霜醉還是沒一點反應。
樓夫人打發人問過杜霜醉,晴暖只得實話實說,樓夫人倒是好性兒,只說了一句“讓她好生歇著吧,別打擾她”。
要不是她睡的面色紅潤,呼息均勻,晴暖都要伸手探探她是否還活著了。
晚飯杜霜醉也沒顧得上吃,只初更時醒了一會兒,渾身痠軟,睡眼惺忪,和晴暖要了兩盞茶,還是由她託著,就著她的手喝的,又倒下沉睡。
晴暖無耐,只得替她打散發辯,放下帳子,又細心周到的關好門窗,這才退下自去休息。
三更都過了,寂寞的山上越發顯的靜寂。一道修長的黑影停在杜霜醉的院門外,四顧無人,才縱身一躍,跳了進來。躡手躡腳的潛進門邊,聽得晴暖、晴雨沒有聲息,才熟練的撬開杜霜醉的窗戶,摸進臥房。
他沒點燈,一直潛行到床前,掀開床帳,伸手一摸,卻摸了個空。
床上空無一人。
他掏出手中的火摺子,再三仔細認真的察看了一遍,果然不見杜霜醉的蹤跡。火摺子一閃即滅,只有他唇角那一抹戲謔又嘲弄的笑容洩露了林暮陽極是欣然與喜悅的心情。
他再次翻窗而出,小心而謹慎的闔好窗扇,藉著深夜的黑色,來也無蹤,去也無聲。
此時杜霜醉已經醒了,卻仍然渾身痠軟,四肢乏力。她疲憊的睜開眼,只能看見簡單的素色床帳微垂,隱隱有豆大點的燈光照進來。
她知道自己睡的太多了,可她不想動,也不能動,只得任自己四肢無力的放鬆,再放鬆,整個人似乎都要化進這無止無盡的夜色中去。
可很快,杜霜醉便意識到不對。這不是她睡的那張床,而且她敏銳的感覺到身邊有人。杜霜醉本能的駭跳驚叫,可她渾身綿軟脫力,連尖叫都只在喉嚨裡幻化成了虛弱的呻吟。
一隻男人的手搭上來,正搭在她的胸前,繼而耳邊響起男人粗重而壓抑的喘息。杜霜醉又羞又怕,想把那人的手推下去,想逃開這如噩惡一般的是非之地,可手臂像是不是自己的,無論如何也抬不起來。
杜霜醉急的眼淚都湧出來了。
杜霜醉再笨也知道自己著了道,被人下了藥。她恨死了自己的粗心和愚蠢,就知道樓夫人不可能無端端的好心好意帶她出來散心,對她們再戒備,也沒想到她們會如此惡毒。
她就不該一點防範都沒有,她怎麼就能別人端什麼吃什麼,別人倒什麼就喝什麼呢。
可是現在後悔也晚了。
杜霜醉不知道是誰要害她,身邊的男人又是誰?此刻腦子裡如同萬馬千軍,亂騎踩踏,一派亂轟轟的,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想著要逃,逃,逃,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