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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可她也知道,她反應越大,越證明她心虛。她在許七心裡已經夠可憐的了,她不想自己只給他留下可憐的印象。她在許七跟前已經足夠狼狽的了,在許七面前不能再不留一點兒自尊的餘地。

所以儘管心裡極度難受,杜霜醉還是竭力表現如常,像從前一樣,彷彿面對著的不是一個和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而只是再尋常不過的貴族子弟,只能遠觀,只能敬而遠之,畏而遠之。

許七臉上的神情轉化悉數落入杜霜醉的眼中,她只告誡自己不要多想。他不過是個被寵慣了的男人,對於得不到的女人,會有好奇,有刺激,有想望,可等到嚐鮮過後,心理期望已經大大降低,他不過是揣著仁慈之心,憑藉他高高在上的優越感來佈施他對她的憐憫罷了

對他來說。她最好的反應便是感恩戴德,最好像那些低門微戶裡的女人一樣,以為一夜春風,她便有了可以躍上枝頭變成鳳凰的資本,不斷的對他卑躬屈膝,獻媚討好,以此來滿足他一個大男人的虛榮心。

可杜霜醉做不到,那就只好無視,減輕因自己心軟而對他產生的歉疚,盡最大可能做好自己的本分。

許七很難受。就和一腳踩空了一樣。四處不著實地。手裡邊個把握的東西都沒有,就這麼空茫茫的,不上不下的吊著。

可杜霜醉並沒一言以質問,他所思也不過是他單方面的猜測。無以求證,自然也抓不到杜霜醉的錯處。

他到底還是把怒氣壓下去,微鬆開杜霜醉,沉穩的道:“我想和你談談。”

杜霜醉後退一步,安靜的道:“請說。”

許七沉沉的吸了一口氣,道:“前天的事……”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越不想提的事他就偏要提,杜霜醉似乎被針紮了一般,猛的一個瑟縮。揚起臉斷然打斷他道:“都過去了,就別再提了。”

許七被噎的胸口一悶,他什麼都沒說,也沒有調戲侮辱杜霜醉的意思,她何以反應如此激烈?可看杜霜醉執拗的眼神裡滿是羞恥的絕望。他的心不禁一顫,立時就就息了質問她的心思。

他想,也許她只是太害羞,他這麼大喇喇的說起那件事,她磨不開面子。是他考慮不周,只急於解決問題,完全忽略了她的感受。好,他改。

可許七沒能忽略掉杜霜醉眼神裡懇切的求乞,就差直接對他開口求他“別說”了。他不禁要想,是不是他自我感覺過於良好,誤會了杜霜醉的心思,其實那晚她到底還是不情願的?是不是他過於高估了自己,其實那晚杜霜醉只是被動的承受了痛苦,並沒有得到他想要給予的快樂?

許七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緒,儘量平淡的,不帶任何輕慢的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問問,你今後有什麼打算?”事情已經發生了,不可能裝做什麼都沒發生,就算她想自我欺騙,樓家也不會放過她。

杜霜醉的眼底閃過一抹痛楚,一縷無耐,她卻只是無謂的笑笑。打算?沒什麼特別的打算,她肯定還要回去,既然她已經瞭解了他們的心思,那就只好加速摧毀樓家的計劃。

許七似乎讀出了她的心思,勸道:“樓家,你最好別回去了,如果你願意,我會助你離開。”離開麼?如果能,她當然會離開,越早越好。

可她現在不能,就算她現在逃了,樓家也不會放過她,與其自己像只喪家之犬,居無定所,遊若浮萍,朝不保夕陽的活著,她寧可死。

死也要死的值,大不了拖著樓家一起玉石俱焚。

再者,她要離開樓家,也是憑藉自己的本事,再怎麼艱難,她也不會求助於人,尤其這個人不能是許七。他是她什麼人啊,他和她有什麼關係啊?就因為她可憐,就因為他樂善好施,他就得幫她?

他和她不過是萍水相逢,可因為一句“可憐”,他就要為她做到這個地步?憑什麼?她一無所有,無以為報。就就因為她和他有了一度春風?所以他便要幫她。那麼她和那些青樓女子有什麼區別?她們是以身體換取溫飽,她則以身體要換取無謂的憐憫?

太諷刺,太可悲了。

杜霜醉絕不接受這樣的事實。她的眼中羞恥更盛,驀地綻出一抹燦爛的光華,就在許七以為她會突然爆發時,她卻忽的柔柔一笑,斂衽施禮道:“不必了,謝謝。”

她很和緩的望著許七道:“如果七公子沒別的事了……恕霜醉無禮,這就告退。”

許七怎麼可能讓她走,他一抬手,杜霜醉就被他扯進了懷裡。杜霜醉不敢和他硬掙,只換了一副柔弱可憐委屈無助的眼神瞪視著他,以示自己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