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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察覺到蘇凌發軟的腿,又帶了笑意問她:“怎麼娘娘此時反倒是怕了?”
方才同蘇大人講話的時候可是十分地不卑不亢,裝傻充愣呢。
這聲音……顧星移!
喪心病狂的魔教教主喲,你為什麼要嚇我,在我身邊吹氣,還撩我頭髮?
蘇凌默默地白了一眼,瘋狂跳動的心臟逐漸迴歸正常,她這才驚覺自己一個腿軟竟然直接靠在了顧星移的身上。
當下她腿也不軟了,頭皮也不麻了,麻溜的推開了顧星移,自己搖晃了兩下站好。
顧星移點了一個火摺子,火光充盈了這方角落,立刻將他照了個清楚。
此人如同一個礦工一般,臉上沾了好幾道灰黑,手上連同衣服上都有許多汙跡。唯有一雙眼睛還亮亮的。
即使方才還快被嚇死,蘇凌見著他這副樣子還是差點沒笑出聲,但顧星移瞧著她,眼睛裡也有同她一樣的笑意。
蘇凌這才想起來顧星移這廝方才還捂住她的嘴來著,她後知後覺的伸手往臉上一摸,果不其然,指尖立刻黑了,臉上恐怕也早就成了大花貓。
蘇凌壓低了聲音問他:“顧醫師,你怎麼來了這裡?”
魔教教主居然兼職曠工。
顧星移用火摺子四處照了照,心裡大概對地形瞭解一二,漫不經心地回答蘇凌:“此地實非久留之地,不如娘娘隨我先出去,該說的,臣自然會分毫不差的告訴娘娘。”
“你是來……救我的?”蘇凌有些吃驚,又問:“你不是說你忠於蘇家?”
“那當然是臣的玩笑話,娘娘當不得真。”顧星移眨了眨眼睛,反手拽住蘇凌的袖子,自己拿火摺子照著路,引她往前面走,“娘娘請隨我來。
蘇凌當然沒相信過顧星移的鬼話,可是也越發對這個男配一號好奇了起來。
原著裡,顧星移主要負責和女主調情讓男主吃醋以及守護女主。
現在,這廝兼職打胎小能手、曠工、蘇家奸細等數種工作。
他想要什麼?
在這座牢房裡的角落裡,有一張破破爛爛的草蓆,或者說那草蓆已經爛成了一堆破爛溼草。
而掀開草蓆,赫然發現裡面這下面居然藏了一個黑漆漆的地洞。
顧星移照了照那個洞,方便蘇凌看清楚,口裡稱罪道:“委屈娘娘了。昨天顧某聽聞蘇大人要將娘娘迎回家住一段時日,便連夜潛入裡面,直至方才,才挖通了地道。”
然後他不動聲色地等待著,果然見他們將蘇凌關了進來,而且為了給蘇凌心理壓力,並不在地牢裡設人看守。
他們只想著蘇凌被關在兩重門內,就算插翅也撲稜著飛不出來,沒料到這裡有個穿白衣的穿山甲,硬生生地從地底挖了地道。
蘇凌猶豫了一瞬,便在顧星移的幫助下小心地進入了那地道之中。
現在不管怎麼說,蘇家要她的小命,而顧星移勉強算是來幫她的。
先逃命再說吧。
顧星移抄起地上的火把點燃,繼續帶著蘇凌向前走去,為她解釋:“蘇家的地下原本就是各種地道交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全被封了起來。只餘那一點小地方。”
那點小地方專門供著蘇家看管人,以及殺人來用。以前不知道關過多少人,這次蘇凌也栽了。
這地底的空氣沉悶,感受不到風,看來不會和地上直接連起來。有的地方窄得讓這兩人必須彎腰縮頭才能過得去,並且裡面錯綜複雜,這才走了約莫二十分鐘,已經被顧星移帶著轉了三個彎了。
蘇凌忍不住小小地拉了下顧星移的袖子,問他:“顧醫師,我們還有多久上去?”
更重要的,你要把我帶去哪裡?
當然,這一句話蘇凌並沒敢問。
顧星移停了下來,拿著火把四處照了照,摸著下巴,無辜道:“娘娘,我們怕是迷路了。”
蘇凌:“……”
穿山甲也會迷路?
“臣為了不讓蘇家順藤摸瓜找到我們走的路線,進來的時候並沒有做標記。此時又累又餓,怕是在第二個轉彎岔道處便拐偏了。”
顧星移遺憾地搖了搖頭,“臣罪該萬死,還請娘娘責罰。”
蘇凌無語了許久,提議道:“要不我們現在折回去,你說在第二個岔道走錯了?回去再重新找路線。”
顧星移帶著笑意應了一聲,還不忘真情實意地誇讚:“娘娘實在玲瓏心思,臨危不亂,有大將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