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臉色陰沉,上前按住顧曉刀的肩膀,點了他周身幾處要穴,推到一旁,又一掌將猩猩打飛出去,最後一把掐住了段宴的脖子。
“段宴,你怕不怕?”秋三月獰笑著問道。
段宴淡淡地看著他,不慌亦不亂。
秋三月掐著他的勁越來越大,冷笑道:“倘若你求饒一聲,說不定我會要你多活幾天!”
段宴眼裡盡是嘲諷,不言不語。秋三月似也料到了他的反應,不再多說,雙手越收越緊。
段宴的臉因為窒息而慢慢漲紅,表情卻依舊淡然,從喉嚨擠出幾個字:“你為什麼這麼恨我?”
秋三月微微一頓,繼而表情癲狂道:“你不知道?!從小到大,九雲宮的人就是圍著你轉的,師父器重你,長老堂主都疼愛你。你相貌好,武功好,什麼都比我好,即使我再努力,也得不到半分注意哪怕是一句誇獎!就連我喜歡的人都只喜歡你!!”
“師父那老東西,心眼偏便罷了,還私下傳授你陽龍決,臨死前更是問也不問我一聲,直接就把宮主之位傳給了你。”
他慢慢湊到段宴耳旁,小聲道:“啊,對了,你知道老東西為何留下手諭又要你穿那身衣服嗎?因為我當初看到手諭就將你的衣服調換了,七年,我足足準備了七年,終於將風光無限的你徹底扳倒,所以你輸的一點都不冤。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我會照顧好阿昭。”
段宴望著旁邊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無聲痛哭著的顧曉刀,勉強笑了笑,又動了動嘴唇:“你知道你輸在哪裡嗎?”
秋三月不明所以:“你說什麼?”
段宴盯著他的眼睛,啞聲道:“你……話太多了。”語畢便雙手蓄力,對著秋三月的胸口狠狠一拍。
秋三月毫無防備,噴出一口鮮血,狼狽地跌倒在地。他微微發愣,立馬起身反擊,站起來卻一陣暈眩,又軟綿綿地倒了回去,正是之前吸入的迷藥剛好發作了。
段宴摸了摸頸上的指印,緩緩站起,替一旁的顧曉刀解了穴道,吻著他臉上的淚水,柔聲道:“沒事了。”
秋三月癱在地上,臉上既震驚又悔恨,喃喃自語道:“這……怎麼……可能,你分明已經功力盡失啊……”
那頭還在打鬥的人見秋三月倒下,都停手,畏懼地望著段宴,不敢再妄動。
無夜與朱雀趁機抓起地上重傷的三人,飛到段宴身後。
那些人摸不準段宴是否真的恢復了功力,猶豫了片刻,最後選擇紛紛扔下武器跪倒在段宴面前,“屬下知錯,宮主饒命!”
段宴望著這些昔日的屬下或表情驚恐或全身顫抖,緩緩出聲道:“你們遵從老宮主手諭,何錯之有?”
那些人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只剩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段宴嗤笑一聲,“你們走吧。”
那些人難以置信抬起頭,喃喃道:“宮主……”
段宴微微一笑,“也不必再叫我宮主了,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麼九雲宮。”
那群人呆愣半晌,似是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倒是姚隱最先反應過來,哈哈大笑一聲,朝段宴抱拳道:“段兄保重。”便兀自離去。
他一帶頭,其他人也陸續照做,一一離去。
段宴望著躺在地上雙目無光、喃喃自語的秋三月,提劍朝他走去。
秋三月一見到他便激動起來,大吼道:“段宴!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段宴漠然地看著他,劍尖指著他的喉間,秋三月一下子噤了聲,只剩胸口不住起伏。劍尖一路往下,停頓於他手腕間。
秋三月知道他要做什麼,搖頭大喊道:“不!不!”
段宴毫不猶豫將他雙手的筋脈割斷。
“秋三月,你我兩清了。”段宴放下手中的劍,也放下了心裡的結,面上疲憊不已,心裡卻是從未有過的輕鬆、舒坦。
他走過去,握住心上人的手,柔情滿目。
但心上人好像很有心事的樣子,他眉頭微皺道:“宴宴啊,我總覺得我們好像忘記了什麼事……”
“什麼事?”
“想不起……”
“慢慢想,有一輩子的時間讓你想。”
密牢裡,沉睡中的申乾忽然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醒了。
他揉著眼睛看了看四周,疑惑道:“咦,人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