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了一段姻緣,我平生最容不得這種汙穢之事,李嬌,你太讓我噁心,所以,自求多福吧。”
她大步出去,李嬌捂著傷口,面色灰白。
向前爬了兩步,她張了張嘴,想喚住夏初七。
爾後,黑暗裡,她頓住身子。
不,不能說。
夏楚是一個騙子,她自己橫豎都是要死的。
與其讓他們得到解脫,何不讓他們痛苦終身?
她陰慘慘的笑了,縮在角落裡,像一個被人拋棄的孩子,笑了一聲,又失聲痛哭起來,“姐,姐姐……爹,娘……姐姐,救我,救救我……”
夏初七靜靜的立在馬棚外,等了片刻。
沒有聽見李嬌喊她,失望地嘆息了一聲。
看來這事假不了。
可惜,實在可惜得很,就像一塊鮮肉被蒼蠅爬過。
……
整個晚上,夏初七睡得都不太安穩,噩夢交纏,越發擔心趙樽的陰山之行。她發現,沒有他的夜晚,總是不得安生。於是,翌日天還未亮,她就與扛著大包小包的甲一出發了。
李邈身子未有康復,沒來送她。
但哈薩爾和烏仁瀟瀟都來了,領著一群身著盔甲的北狄將士,兄妹倆站在長長的斜坡上,那個昨日灑上了李嬌鮮血的斜坡上,哈薩爾傷勢未愈,眉目英武,只是木乃伊的樣子實在可笑。但在今後,他終將成為漠北高原上一隻桀驁的蒼鷹,一個令整個漠北土地顫慄的王者。
烏仁瀟瀟一身俏麗的狐裘裝,白雪映在她的身上,沒有浮華的美豔,但長髮隨風翩飛時,卻像一朵雪蓮花悄悄綻放在山坡上,亦如清風流雲一般駐入心底。
突地,她高高揚起手,使勁兒揮動著,高聲喊她。
“楚七,很高興認識你,下回見面不要訛我銀子。”
夏初七笑吟吟回頭,也衝她擺手。
“哈薩爾,好好對待我表姐。”
“烏仁瀟瀟,再見。”
極目遠望,慢慢地,模糊了他們的容顏。她低低說了一句“不訛你錢才怪”,但烏仁瀟瀟一定聽不見。而她此刻怎麼也沒有想到,當一季一季的花開了又謝去,當時間的巨輪轉到彼此的再見之日,竟會是那樣的一個重逢場面。時過境遷,滄海桑田,那時再回想今日,恍然一夢。
“這一趟,收穫頗豐。”
她笑眯眯掰著手指頭算她所得的金銀財寶。
甲一答,“是,你的收穫,我的負重。”
看著他馬背上馱著的,還有他身上揹著的包袱,夏初七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要不是緊著回去,我定要再花些心思多弄一點。想來哈薩爾那裡,還有不少的寶貝才是。”
“錢再多有何用,你一輩子花得完?”
夏初七嘿嘿笑,“即便花不完,看著也是舒心的。”
“人死,錢沒花光,多委屈。”
“呸呸呸,要過年了,什麼死不死的?快吐口水。”
見甲一不反駁,夏初七看著白茫茫的天際,想著趙十九,悠悠地說:“趙十九說,禍害總是活千年,我就是禍害,相信我,我一定能活到黃金滿屋為止。”
甲一白眼,“駕……”
……
花了整整一日,兩個人馬不停蹄的趕路,總算在天際擦黑的時候趕到了錫林郭勒的大晏軍駐營地,累得身下的馬兒都直甩蹄子。可沒有想到,營房的門口,趙樽的“晉”字旗不見,只有幾根光禿禿的旗杆豎立著,像在述說這裡不久前剛發生過的事情。
夏初七眯了眯眼,看了一眼甲一,“不會晚吧?”
甲一點頭,“不晚。”
夏初七沒有再猶豫,打馬走向沒有閉合的營門,發現外頭的守衛都沒有了,裡面一片片的火把將整個校場上的天際照得極亮,裡面人聲鼎沸,亂成了一鍋粥。
漠北大營裡,除了趙樽帶走的五萬人,這裡留守還有將近十萬,十萬人這般大亂起來,那效果可想而知。
若不是哈薩爾受傷,此時遭受敵襲,結果不堪設想。
夏初七策馬進去,沒有在人群中尋著趙樽的副將,卻看見了人潮中正在努力與人辯解著什麼的老孟和小二小六幾個人。她目光一亮,大喊了一聲。
“老孟!”
看見是她回來了,老孟飛快地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小二和小六也跟著搶步過來,個個都爭著要說話,卻被老孟一聲“閉嘴”止住了,委屈地站在邊上。
然後,老孟幾乎是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