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給吹得發抖,總之,整個人都在發顫。為了挽回他的男人尊嚴,他硬著頭皮大喝一聲,就要出刀砍人,卻被夏廷德冷冷呵住了。
“小畜生,還不退下。”
“爹,我的託婭,就這般……”
“下去!”
夏廷德吼完了兒子,轉頭看向趙樽,拱手笑道,“願賭服輸,託婭自然該歸殿下你,老夫絕無二話。”
說罷他一轉頭,“來人啦!”
很快有幾名侍衛上前稱“是”,只聽夏廷德吩咐道:“去,放掉兀良罕的大世子,從此誰也不許找託婭公主的麻煩,把她交由晉王殿下處置。”
“是。”
侍從轉了身,夏廷德又捋著鬍子哈哈大笑。
“諸位,我等回吧,營中繼續喝酒。”
這氣節這風度,讓眾人對魏國公刮目相看,極力好評。
可不等眾人返回大營,剛走出校場不遠,只見遠遠一騎從飛雪中衝了過來,人還未到,嘴裡便大聲喊“報。”然後,他屁滾尿流地翻倒在雪地上,大聲驚呼。
“國公爺,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張?”
“南坡的軍囤,被兀良罕的鞍子襲擊了。守衛軍囤的將士們被宰殺無數,韃子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只怕……只怕要落入了他們的手上了。”
“什麼?”夏廷德倒抽了一口涼氣,怒視來人,“豈有此理!一群飯桶,你們都是吃白飯的嗎?五六千人守個糧囤都守不好,竟然就這般讓人無聲無息地摸了進去?”
那人語氣哽咽,“回國公爺,不是兄弟們不爭氣,而是罕良罕來勢洶洶,在南坡有上萬人之眾。還有,就在一刻鐘前,南坡的守軍,突然紛紛身子不適……”
紛紛身子不適?
這個問題比兀良罕來襲更加可怕。
“好啊!”夏廷德冷哼了兩塊,突地怒極反笑,轉頭看著一直愣在當場不知所措的巴彥,“世子你還有何話可說?老夫好心好意招待你,不僅放你大兄,還成全你妹子,如今你們兀良罕竟敢踩踏到老夫頭上了。”
巴彥一臉無辜,鞠躬誠意道:“國公爺,巴彥實在不知內情。此次奉父汗之命帶妹妹託婭來陰山,隨眾統共不過千餘人,哪裡來的上萬人攻擊陰山軍囤?”
“一派胡言!你兀良罕先前在古北口搶了我軍糧草,本就有劫取之意,後被老夫奪回,一直心有不甘,如今假意向老夫示好,送上妹妹了,就為了拖延時間,好讓老夫與殿下掉以輕心,從而攻擊我軍囤!狼子之心,實在可恨之極!”
夏廷德狠狠呵斥著,直著他雙手直顫。
巴彥動著嘴巴,無力辯白,還不等說出個結果,只見又有人從大帳方向飛奔來報。
“國公爺,不好了,不好了。營中有許多兄弟開始頭痛發熱,胸口痛堵,手腳發軟,先前隨軍大夫診斷說,極像是……像是發時疫了……”
“時疫?”
夏廷德冷笑數聲,突地尖聲大喝,意有所指的瞄了趙樽一眼,那語氣極是森冷,“老夫駐軍於陰山好端端的,為何會突發時疫?哼!”
“時疫?時疫!”
頓時有人附合抽氣,形勢頓時糟亂一片。
要知道,時疫猛於虎。在這般的情況下,對一支軍隊來說,時疫比真正與敵人的面對面戰爭還要可怕。奪起人命來,還要更快。最關鍵的是,即便是戰爭,打完也就打完了。時疫卻不同,它就如附骨之蛆,會不停的蔓延……
然而,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一件事情沒完,另一件事情又接蹱而來。就在眾人為了瘟疫之事商討得人心惶惶,準備應對之策時,突地營外守衛再一次慌張來報。
“國公爺,兀良汗已經佔領南坡軍囤,如今又帶了數萬的鐵騎,開始衝擊我陰山大營,說要解救大世子,不讓公主受辱,他們來勢洶洶……”
“什麼?衝擊大營?”
夏廷德又驚又怒,老臉上滿是氣憤。
在他的帶動下,眾將士也在為這突然的襲擊驚得面面相覷。
“殿下,如今這情況,您與老夫還是各自回營安排。這兀良罕的世子和公主,老夫說話算數,仍交由殿下處置,但是,兀良罕殺我同胞,奪我軍囤,絕不可輕饒,相信殿下自有分寸,不必老夫再來提醒。哼!告辭!”
趙樽冷冷看他一眼,沒有回應,只轉身領了人大步回營。
一行人還未走入北伐軍大營,便見一個人扛了個大袋子在肩膀上,袋子裡像是有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