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吟吟的嘆息了一聲。
“要不要我餵你?”
聽得趙樽這麼問,她瞥過頭去,狐疑地看他,“喂什麼?”
“唾沫。”
“啊?”微微張開嘴,她驚愕了。可見他嚴肅的板著臉,樣子極為正經,又忍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
“你是有多噁心?”
“嗯?”他沉聲問。
夏初七怔住了。
多時候,她真的不知道趙十九是在打趣玩笑,還是說真的,就像現在這般。眼看周圍人都拿“不太正經”的眼神瞅她,好歹她也是一個姑娘,面上燒了燒,推他一把。
“去去去,嫌棄。”
他把臉湊過來,定定瞧她。
“不渴了?”
“不渴。”她原就半靠在他的身上,如今他離她更近,那撥出來的熱氣就噴在她的臉上,燙得她更是羞臊不已,偏過頭去,在他的耳邊低低罵了一句。
“流氓。”
趙樽蹙眉,像是不解會為何捱罵。
“爺是說正經的。”
正經麼?看著他身上甲冑錚錚,面上冷氣沉沉的樣子,確實是蠻正經的。若不是有這麼多人,兩人來一個熱吻滋潤一下口舌到也沒什麼不好,可夏初七臉皮再厚,也沒有當眾表演的膽兒。瞪他一眼,她三兩口把饃饃吞嚥下去,使勁拍了拍胸口,長吐了一口氣。
“噎死我了。”
趙樽淡淡看她一眼,掌心拍了拍她的脊背,拽著她的手腕,便將她拉起,然後轉頭看向眾人。
“準備出發。”
“好。”
侍衛們齊聲答應,開始收拾東西。
東方青玄淺淺眯著眼,抿了抿唇,沒有出聲兒。
如風默默地走到他的身側,遞上一個乾硬饃饃,壓著嗓子,神色略有不安,“大都督,你沒有吃東西,會撐不住的。再不好吃,也好歹吃一口。”
“無事。”
“大都督……”
“說了本座不餓。”東方青玄輕輕噙笑,打斷了他,面色雲淡風輕。可如風卻分明看見他眼睛裡的落寞。
“喂,你怎麼不吃?”
如風的話,到底落入了夏初七的耳朵裡。休室裡二十一個人,她先前就只去注意看哪個侍衛會不會偷偷地省糧了,沒有去看東方青玄吃沒吃。如今聞言,她倏地回頭,就瞪了過去。
東方青玄微微一愣,隨即眉眼生花的笑。
“你關心我?”
“去,我才懶得。”夏初七瞄了一眼趙樽漠然的臉色,又看了看東方青玄臉上分明寫著“快來關心我”的樣子,突然有些頭痛。
怎麼東方大都督也傲嬌起來?還不吃東西?她沒有說話,橫眉綠眼地走了過去,將如風手上的饃饃硬塞給他,語氣嚴肅地板著臉。
“我告訴你啊,在這個時候,吃東西,不僅僅是為了自己吃的,也是為了別人吃的。對自己負責,就是對別人的生命負責。如今我們二十一個人,是隊友,不拋棄不放棄,聽過沒有?想來你肯定也沒有聽過。意思就是,你若餓得沒了力氣,旁人就得照顧你,懂不懂?”
她語速極快,說罷又衝他莞爾。
“快,趕緊吃。”
火把氤氳的光線下,東方青玄一雙狹長的鳳眸淺眯著,像是染上了火光,多了一層莫名的暖色,唇角揚起似有若無的笑意。
“好。”
一個字說完,他真就把那饃饃塞向了嘴裡,咬得極是優雅好看,不像是在吃饃饃,卻像在吃宮廷盛宴。
“去,真是,破講究!”
夏初七無所謂的奚落一嘴,癟了癟嘴巴,轉頭離開,走向了趙樽。東方青玄的目光盯著她的背影,眸子噙著笑。
趙樽沒有說話,看了他一眼,靜默。
……
為了節省,火把只燃了一支,光線極是微弱。
在休室的門口,眾人紛紛停下集合,聽著趙樽的訓示。接下來生死未知,還會面臨什麼,也是誰也不敢想。
每個人都很沉默。
空間裡,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幽冷。
吩咐完,趙樽只冷冷一個字。
“走!”
燃燒的火把,“啪”的爆了一聲。
夏初七心裡一驚,緊緊攥著趙樽的手。他也回握緊了她,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對方,只掌中的觸感,是那般的溫暖。
在生死麵前,有情之人其實是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