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小齊說,讓我看見殿下就報她的名,是我助她逃離的,也是她叮囑我,跑出來,故意告之她已經脫身,以免殿下有所顧慮。”
趙樽的劍活生生收了回來,冷眼看他一眼。
“饒你一命,還不脫了身上的皮。”
“哦!是,殿下。”曾三舉著手,趕緊脫下身上的兀良罕兵甲,按照夏初七的吩咐,對著正在與北伐軍戰鬥的將士大聲吶喊,“兄弟們,咱們別與晉王殿下打了,先前守軍囤的兄弟都死了,是魏國公殺的,時疫也是假的,全是魏國公編造的謊話。咱們就算如今打贏了,也逃不開魏國公的毒手,他會殺我們滅口的。弟兄們,放下武器吧,我們都是大晏人,何苦自相殘殺!”
“一派胡言!”
這時,一隊人騎著馬飛奔而來。
領頭的人正是全身甲冑的夏廷德,他眼看南坡已然殺成一團,臉色極是難看。
“殿下,這是何意?”
趙樽沒有看他,手上劍勢如虹。
“不是魏國公請求本王助戰的?看兀良罕屑小如此得意,本王實在忍無可忍,一併替魏國公解決了。”
“老夫,老夫何時……”
“魏國公。”東方青玄就在身側,笑得極是妖媚,“先前在營中,是你請求殿下助陣的,殿下原本還不肯,虧得本座替你說了不少好話。你啊,邊上瞧著吧,你陰山軍用了一日都攻不下的南坡,看晉王一刻鐘為你改變戰局。”
說罷見夏廷德老臉陰沉,他火上澆油。
“多給殿下學著點,什麼叫兵法。”
五萬人的北伐軍將陰山南坡圍了個嚴嚴實實,敵我勢力懸殊太大,戰局完全是一邊倒的形勢。
扭轉戰局的關鍵因素,是夏初七的逃離。而決定敗負速度的關鍵因素,卻是曾三在不停的喊,不停的策反,喊得軍心渙散,人心惶惶。
夏廷德臉色沉下,揮劍向曾三砍來。
“造謠生事,看老夫不宰了你。”
趙樽眸色漆黑,冷哼一聲,搶步格住他的劍。
“魏國公想殺人滅口?”
☆、第159章 恐懼(一更)
夏廷德的胞兄夏廷贛曾是大晏第一武將,他胞兄厲害,他本身工夫亦是不俗,可這會子刀被趙樽架住,心浮氣躁之下,雙臂竟是無力,老臉漲得通紅。
“晉王殿下,老夫好歹是朝廷命官,怎容得此等小賊誣我聲譽,在這裡妖言惑眾,意欲陷我於不義?”
“是否陷害,還有得查實,魏國公急什麼?”
“殿下。這是要逼老夫?”
看著夏廷德幽鷙的雙眼,咬牙切齒的樣子,趙樽眸中亦是戾氣未退,滿目冰冷。但比較起與夏廷德在這洞外僵持,他更擔心洞內夏初七的安危。
略一沉吟,他握劍的手緊了緊,聲音驟冷。
“魏國公,本王知你在陰山有二十萬大軍枕戈待旦。但你很清楚,眼下絕非大好時機,開弓沒有回頭箭,你承擔不起這後果。”
夏廷德知他說的是實事,可怒氣摧動之下,他雙頰劇烈的抖動著,那一張往常時時掛著虛與偽蛇的笑容的老臉上,帶著一種扭曲般嗜血的瘋狂。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趙樽冷笑,定著他一眨不眨,那深幽的眼,帶著說不出來的嘲弄與冷鷙,一字一句,若驚雷灌耳,“正是為己,才應擇好時機。”
夏廷德與他對視,內心在掙扎。
二十萬大軍已然叫佈置妥池,此處北伐軍只有五萬,即便趙樽被人稱為戰無不勝的戰神,但二十萬比五萬他也有極大的勝算。他知,只要他一聲令下,或可有一番作為。
但接下去呢?
陰山藏寶還是個未知數,他若公然叫板,根基不穩。此事已然鬧大,若想瞞天過海,瞞過朝廷的耳目,根本不可能。
趙樽若殞於此處,洪泰帝定會要了他的命。
那老皇帝從始至終雖顧慮趙樽,卻也欣賞趙樽。至少,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趙樽的命。無論怎說,那是他的兒子。他可打,可罵,別人卻碰不得一根頭髮絲。
他艱難的嚥了嚥唾沫。
耳邊,戰馬長聲嘶吼。
身側,淒厲的喊殺聲不絕於耳。
可戰局已然明朗,“兀良罕”的兩萬人,軍心動搖,幾乎沒有了戰鬥能力,若是他再不出手,這兩萬人便活生生折在趙樽的手裡。這還不說,他的整個佈局都被打亂,敗得慘不忍睹。
“魏國公,本王說的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