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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

“我賤?呵呵,你更賤。”夏初七噙著笑,一點兒也不生氣。在這一刻,她想到了東方青玄,大概他每次都是這樣,自己不生氣,卻可以把人氣得半死,那也是一種修煉。

趙綿澤瞪著她,向來溫和如春風的臉,仍然扭曲著,臉上有指印,眼睛裡有火光,低頭時的氣息貼著她,不顧她的推搡,不肯鬆手的抱緊了她。

“左右我倆本就是夫妻,擇日不如撞日,就這裡圓了房也罷。”

“要不要這麼無恥?”

看著他瞳孔裡瞬間浮上的迷濛,還有他褪去了溫文爾雅的強勢,夏初七後背被木頭柱子咯得生痛,身子也被他壓得生痛,呼吸都快要被緊張的氣氛給奪走了。幾乎沒有考慮,她極快地屈起膝蓋,在觸及他身上某一處硬朗時,倒提了一口氣。

“王八蛋,你自找的!”

一抬膝,便是“啊”的一聲慘叫。

從意亂情迷到要害吃痛,趙綿澤彎下腰來,疼得額頭上全是冷汗。氣恨的磨著牙齒,他看著叉著腰居高臨下的夏初七,狠狠閉了一下眼睛。

他不是沒睡過婦人。

可如此急切的想要睡一個婦人,簡直是他不敢想象的。

一張俊秀的臉,疼得扭曲。他咬牙切齒。

“你可真狠。”

“那是你沒有嘗過更狠的,沒直接廢了你,算客氣的了。”

“賤、婦!”大口呼吸著,夏綿澤疼得上氣不接下氣,眉頭都皺在了一起,恨不得生生揉碎了她才好。

“嘻嘻,老子就賤了。信不信,真惹急了我,我就把你那玩意兒割下來,吊在奉天門城樓上……”

夏初七笑眯眯地說著,從上到下打量著他,目光落在他的襠丶部時,還饒有興趣地彎了彎唇,那一股子邪惡勁兒,是趙綿澤終其一生也不曾在哪個婦人身上見到的。

趙綿澤呼哧呼哧著,終於疼過去了,呼吸也喘勻了,他直起身來,逼近了過去,一雙眸子全是怒火。

“當真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問得極狠,卻見她突然綻放開一個極美的笑顏,心頓時化了一地,“夏楚,你可是想明白……”

正說到此處,他後領子突地一緊,被人生生拽住了往後一扯,接著,不等他看明白,一個老拳揍向他的胸口。趙綿澤避無可避,“咚”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等他看清那個冷沉沉的面孔時,這才知道,她剛才那一笑不是對他,而是對這個人。

“趙綿澤,不要碰我的女人。”

“哈……”趙綿澤抹了下唇角的鮮血,看著趙樽冷笑,“十九叔,你何苦自欺欺人?她是誰你心裡有數,他是你的侄媳婦兒,多少年前就與我定了親,她是我的女人,永遠都是。”

聽著他氣極的吼聲,趙樽瞄他一眼,皺眉看向了夏初七。

“沒事吧?”

“沒事兒。”夏初七理了理衣服,“有事兒的是他。”

趙樽點了點頭,看向趙綿澤一臉憤慨的臉,面無表情,“綿澤,陛下為了你可是操碎了心,你在做什麼決定之前,也得好生想想才是。千萬不要讓陛下再為你煩心了,更不要讓陛下為你所出的努力都付諸東流。”

趙綿澤紅著一張臉,仍是冷笑,“十九叔,你可真是我的好皇叔。偷偷摸摸的搶了我的女人,還敢大大方方的帶入宮來,威脅我?”

腳下錦緞的皂靴又往前一步,趙樽身姿挺直,並無太多表情,可每一個字,都說得極為沉重,“有所得,必有所失。魚與熊掌,從來都不可兼得。綿澤,你可是想好了?”

趙綿澤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江山與女人,他只能選一個……

心下生著恨,他轉頭,看向夏初七。

她還是像先前那樣兒,淺笑靨靨地看著他。眼神沒有躲閃,更無半點回避的意思,就那麼當著他這個正牌丈夫的面兒,靠在了趙樽的身邊,毫無羞恥之心。

冷笑著“哼”了一聲,趙綿澤慢慢站起身來,看向趙樽,“十九叔敢把人帶入宮中,早就做好準備了吧?侄兒一直敬佩十九叔是個大英雄,卻不想竟是如此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人人都以為您要以計謀權,可沒想到您卻是以計謀人。”

說罷頓了頓,看向夏初七,目光有恨有怨。

“總有一天,十九叔你會後悔的。一個女人而已,不值當。”

一拂袖袍,他說完狠話,氣惱得揚長而去,就在那春日庭院中升騰的薄薄霧氣裡,背影挺直,卻悲傷得像一個故事的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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