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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部分

吻她,看著他臉上每一個細小的表情變化,也看著他沉浸在這個吻裡。

“不害臊,還看?”

他拇指撫著她的下巴,目光停留在被他吻過的唇上。

那一處,嬌豔欲滴,如有淺淺的水波浮動。

“誰讓你長得這麼好看?”她彎唇,哪裡懂得丟人?不僅如此,還“嘻嘻”笑了一聲兒,一把勒住他的脖子就跳將起來,兩條腿劈開像只猴子似的纏在了他的腰上,身子微微一拱,感覺到他的身體變化,有點兒小得意。

“爺,到底誰比較不害臊呀?這沒下雨,你撐什麼傘?”

“叫你鬧!”趙樽低頭啄一下她的唇,吸氣,吐氣,一臉都是隱忍,“晚上爺過來,再收拾你。”

……

雲月閣是梓月公主的寢宮。

洪泰帝疼愛梓月公主,人盡皆知,雲月閣的佈置自然比其他公主的寢殿奢華了那麼許多。夏初七是與趙樽一起過去的,從那個小園子出來,腳步很是輕快,一直等到踏上雲月閣的青石地板,才開始慢慢沉重下來。

她已經許久都沒有見過趙梓月了,那個曾經聲稱要“嫁給她”的姑娘。刁蠻過,任性過,哭過,笑過,鬧過,在她的生命裡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可如今卻只能安安靜靜地躺在那一張她父皇特地為她打造的精工雕制的大床上,那層層粉色的紗幔裡,默默等著一個結果,再也不會笑,不會哭,不會鬧,不會刁蠻,也不會任性。

真是她的一個不慎,造成了今天的局面嗎?

夏初七不知道。

但她真的很希望,她能醒過來。

“公主這幾日,可有好些?”

趙樽是兄長,卻恪守禮儀,沒有走近趙梓月的床榻,只負手立於榻前三尺遠的地方,看著跪在地上那個洪泰帝專門遣了來照顧趙梓月的太醫院吏目顧懷。

“回殿下,臣無能。梓月公主她的身子越發虛了,雖然臣等竭盡所能從喉間引流食物餵哺,但公主不會吞嚥,食之甚少,若是再不甦醒,拖下去,只怕是,難以保命啊。”

聽了他靦腆中帶著隱憂的聲音,夏初七才轉過頭去,認真注意到了這個吐字清晰的年輕太醫。他清瘦俊俏,端正地跪在那裡,穿了一身太醫院的官員補服,一動也不動,像一個人物剪影,與地毯明亮的色澤形成了對比。

這麼年輕就派來侍奉公主,想來該有點本事?

同行麼,夏初七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趙樽面色微微一暗,“你下去吧……”

顧懷怔了怔,低低應了一聲“是”,可在他的身子爬起來的時候,不知道是腳下虛軟,還是旁的原因,一個站立不住又跪了下去,額頭上的一層汗,越發的密了。

“殿下,微臣,還有一事……”

他吞吞吐吐的樣子,讓趙樽皺起了眉頭。

“說。”

“殿下……”顧懷像是很難啟齒,看了看周圍的人,“此事非同小可,微臣想單獨稟報給殿下。”

趙樽深深瞥他一眼,擺了擺手。

“你們都下去吧。”

趙梓月寢宮裡侍奉的眾人應了聲,很快就退了下去,只留下了他們三個人。顧懷看了看夏初七,仍然是有些猶豫。直到趙樽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他才跪伏在地上,惶恐不安的道。

“殿下,這兩日,微臣與公主把脈,發現一個奇事。公主的脈象,像是,像是……”

“說!”

趙樽聲音更冷了。

顧懷肩膀抖了一下,終是從牙縫裡迸出幾個字來。

“微臣,以為……是喜脈。”

先前看他欲言又止,夏初七就有點兒害怕聽見這個結果。

如今真真切切的聽見,耳朵裡還是不免“嗡”了一下。與趙樽交換了一下眼神兒,她終是坐在了趙梓月的床沿上,慢慢地探向她的脈搏,閉上了眼睛。

她把脈的時候,屋子裡很安靜。

靜悄悄的等待裡,趙樽面色晦暗,顧懷則是滿臉惶恐。

當初趙梓月與二鬼在晉王府裡發生了關係,雖然有謠言傳出去,可謠言到底只是謠言,像他這種保守的人,也一直只是當成戲文裡的段子來聽,如今竟然探出了喜脈,可把他給嚇壞了,只覺得一隻腳已經踏入了鬼門關。

不多一會兒,夏初七睜開眼睛。

“爺……”

看她那眼神兒,不需要再多說,趙樽已然明白。

眉心緊緊一蹙,他看向顧懷,抬了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