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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部分

“此事原本準備早朝時再報的,聽說陛下也在源林堂,便趕過來了。”

洪泰帝待他十分客氣,抬了抬手。

“你說。”

“是,陛下。”東方青玄唇角一揚,“昨日酉時,我錦衣衛千戶楚鹿鳴例行巡視時,在城西看見幾個鬼鬼祟祟的人,遂跟了上去,結果發現,在破舊的城隍廟裡,竟然有魏國公府的管家在與他們私下交易。幾口大箱子,裝的全是黃金……”

東方青玄的證詞,可比弄琴的話有力度。

一殿的人,紛紛呆住了。

幾口箱子的黃金,直接佐證了弄琴的話。

而幾口箱子的黃金,價值不小。且不說黃金是否真是被勒索,就單論黃金數額,夏廷德為官清廉與否,就很值得推敲。

洪泰帝又問,“可有抓到人?”

東方青玄笑了,“當時,楚千戶隻身一人,而對方人多勢眾,未免打草驚蛇,他並未上前阻止,只待對方交易完畢,偷偷尾隨而行,確認了對方住所後,這才返回領了人去緝拿……”

說到此處,他吊胃口似的停住了。

在眾人眼巴巴的目光中,他無奈一嘆。

“只可惜,對方狡詐之極,等楚鹿鳴再次領人去時,已人走樓空,連人和黃金消失得乾乾淨淨,昨夜錦衣衛搜查一夜,京師人蹤皆無……”

“啊!”

有人低低嘆息,直道可惜。

一千兩黃金啊,可不是小數目。

“好,好,真是好得很。”

洪泰帝一拍桌子,“傳楚鹿鳴問話!”

很快,崔英達又傳喚進了隨東方青玄一同前來的楚鹿鳴。經過詢問,楚鹿鳴證實的情況,基本與弄琴說的一致。

洪泰帝冷冷哼聲,面如寒霜地站了起來,冷冷道:“夏氏假孕禍國,魏國公奸惡多端,此事絕不可辜息。”面色沉了沉,他看向趙綿澤,“綿澤,此事你準備如何處置?”

趙綿澤鼻翼微微一動。

似是在壓抑著某種情緒,他久久無言。

眾人也都噤了聲,等著他說話。

佐大的殿內,無人說話,穿堂風中,又傳來了夏問秋的低低哭泣聲兒。

“綿澤,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侍候你這些年,我還……”大概是做賊心虛,她衝口而出的話又咽了下去,不敢再提當年的“恩情”,而是雙膝跪地,用膝蓋一步一行,跪到了趙綿澤的腳下,雙手抱著他的腿,苦苦哀求。

“綿澤,東方大人所說的行幫之事,是我做下的,我只是嫉妒你對七妹好……都是我的錯,是我活該,此事絕對與我爹爹無關,我爹爹花一千兩黃金,只是為了替我善後。他們事先是不知情的,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都是他們陷害我的啊,綿澤,我沒有假孕,我真的懷了你的孩兒,是真的……”

趙綿澤一動不動,好一會兒,他輕輕一笑,目光終於挪到了夏問秋的臉上,刀子一般犀利的巡視著她的眉眼,神情複雜之極。

“我從來不知道,我的身邊,竟然睡了一條毒蛇,一條整日塗脂抹粉、粉飾太平的毒蛇。”

“綿澤……”夏問秋整個人都軟了。

未幾,趙綿澤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聲音裡隱約有了一絲寒意,還有無奈和失望。

“夏氏假孕爭位,謀害同宗,心胸狹窄,善妒狠辣,品行不端,屢犯七出之條,不配為本宮正妃。”

看著夏問秋蒼白的臉,他遲疑一下,“從即日起,褫奪夏氏太孫妃封號,貶為侍妾,幽禁於澤秋院,終身不得踏出一步。”

“綿澤……”

夏問秋長長嗚咽了一聲。

“綿澤不要啊,我不想離開你……”

她心裡的恐懼和不安已經被放大到了極點,癱跪在地上,暴風雨臨頭的壓迫感,令她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綿澤……”

哀哀哭著,此時最害怕的已不是自己被幽禁,而是怕父親受到牽連。

只有她父親還佇立不倒,她才會有翻盤的機會。若是父親倒下,整個魏國公府將會一敗塗地,轟然倒塌。

看著趙綿澤複雜清冷的臉,她被恐懼生生扼住了心臟,卻還在負隅頑抗。死死揪住他的袍角,她啞聲哭泣。

“綿澤,此事真與妾身的父親沒有干係。你饒了我爹爹吧,他都那麼一把年齡了,還殘了雙腿……”

“魏國公夏廷德……”

趙綿澤任由她拉拽,燭火下的清目,蘊了兩簇刺眼的光芒。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