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劫官船?
一個將士大聲地鬨笑了起來。
“你他孃的哪來的混賬?敢劫定安侯的船?”
另一個人也跟著笑,在夜風裡大聲吆喝。
“喂,弟兄們,渤海灣啥時候有海盜了,真他孃的邪乎!”
兩邊人的吆喝吶喊,在水面上蕩起。
官船上的將士,開始備戰了。
夜晚的渤海灣,一片冷寂,沒有半絲風。
可待那幾艘大船駛近了,官船上的人才發現,那幾艘並非普通的船隻,體積極大,迅速地圍攏上來,硬生生將他們這艘船迫停在海面上。而上面下來的人,一個個黑衣黑褲,頭纏黑布,彪悍兇狠,看上去極像海盜。
可夏初七看著他們,卻是笑了。
“甲老闆,軍事化的海盜,終於來了。”
甲一低聲附合,“是啊,來了。”
“他們果然沒讓我失望,瞧這陣勢還蠻大。”
“是啊,蠻大。”
“……”
夏初七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他亦是無辜地看過來。
她懂了,他一直想逗她笑。
可這會兒,她笑不出來。很明顯,這個時候能在這個地方劫住他們,還派了這麼多兵卒來圍堵官船的人,恐怕只能是夏廷德了。
若說誰最不想她回京,恐怕第一個就是夏氏父女。
而她第一個想要開刀的人,也是他們。
來了,那就來吧。
她望向甲一,“回船艙。”
甲一抓住她的手,“做什麼?”
夏初七笑,“你說呢?不讓他們找到我,怎麼成?”
不一會工夫,“海盜們”陸續登上了甲板,人數眾多。而陳大牛另外的五艘護衛船也趕了上來,與“海盜們”廝殺在了一起,殺聲驚天動地,震動了整片海域。
上船的人越來越多。
這艘體積龐大的官船,開始晃動起來。
刀劍的碰撞聲裡,人影憧憧,剛從趙如娜身上爬起來的定安侯,沒著穿盔甲,氣咻咻的瞪著眼睛,一肚子的火氣,正愁沒地方發洩。一刀一個,砍得極是發狠。
“弟兄們,給老子殺,一個不留。”
“為什麼不留?”不知何時,夏初七走到了他的身後不遠處,面色冷沉地介面,“大牛哥,留幾個活口,說不定有用呢。”
陳大牛微微一怔,反應了過來。
“對啊,真他孃的。”
低罵了一句,他大喊一聲,先前在媳婦兒身上沒有發洩出來的火兒,全都發洩在了這些“海盜”身上。而許久沒有上戰場的北伐將士們,也一個個殺紅了眼睛,殺得熱血沸騰。
“殺!殺死這些狗孃養的。”
“侯爺有令,注意留活口。”
……
夏初七剛回到她自己的船艙,一個人影就急匆匆地撲了出來。正是半夜被驚醒的二寶公公。揉著眼睛,他看見她和甲一板著臉走進來,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嘰咕了一句。
“你兩個哪去了?”
“看風景。”
“風景?外頭不是打起來了?”
“是啊。”
夏初七輕鬆地說完,覺得船身晃動得厲害了,趕緊拉開艙門,把鄭二寶狠狠往外推了出去,“你趕緊去艙後找個犄角旮旯躲起來,不要守著我。”
“主子,我……”
“聽話!不要在這礙事。”
她瞪了鄭二寶一眼,“砰”一聲關上了艙門,飛快地趴到艙中唯一的一扇窗戶邊上,看著水中不停晃動的倒影,唇角輕輕揚了起來。
很快,“嘭”一聲,幾條黑影踹開艙門,往裡衝了進來。外面的船板上,也有一群黑衣人堵在了艙口,正與陳大牛的兵卒廝殺在一處。
夏初七靜靜站在原地,並不動彈。
“大半夜的出海劫財?你們什麼人?”
“要你小命的。”
進入艙中的幾個黑衣人,都蒙了臉,顯然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一個個身手極好,幾乎沒有二話就殺了過來。甲一護在夏初七的身前,也不與他們客氣,戰在一處,手中的刀劍舞得密不透風。
甲一以一敵數,自會前手不搭後手,幾個黑衣人殺心起,眸赤紅,勢在必得。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夏初七躲開刀鋒,赤溜一下躥到艙邊,一腳踢嚴了艙門,突地將門邊準備好的桐油拎了起來,往他們幾個人身上一潑,接著,“唰”一聲,她手中的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