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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部分

夏初七的手僵住,笑容也凝固在了臉上。

掃著她煞白的臉,元祐驚覺失言,臉上火辣辣的發著燙,惶惑地拍了拍她的手。

“楚七,哥失言了。”

她的手,一片冰涼。

可她收回手,還是笑了。沒有就此話題,轉而問他,“夏廷德離開了?”

見她無礙,元祐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今日一早由人護送著離開陰山,轉道去北平了。要不是東方青玄那廝攔著,小爺我非得宰了他不可,這次在陰山,先是折辱天祿,再擄了你去,又引發雪崩,導致……”瞄她一眼,他才道,“導致天祿出事,全是這老匹夫乾的好事。不過楚七你放心,小爺我早晚宰了他,出這口惡氣。”

“呵,你何苦這般好心?”

夏初七輕輕一笑,問得極是幽然,卻把元祐聽得一愣,“你此話何意?”

她唇角微微翹起,像他熟悉的每一次整人前的表情。可這表情裡,添了一些往常沒有的狠戾,少了一些輕鬆的促狹。

“宰了他,不會太便宜?”

“楚七……?”

夏初七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便不再與他多說,只輕聲兒囑咐:“哥,戰場上,刀劍無眼,又是這般天氣,北狄人比大晏軍更為熟悉地型,你仔細些,保重自個兒。”

撩她一眼,元祐搓了搓手。

“放心,你哥我厲害著呢,從未吃過敗仗。”

夏初七低頭,沒有看他,似是覺得冷,將身子往暖爐靠了靠,語氣又涼了幾分,“趙十九說過,戰場上瞬息萬變,從無常勝將軍,眨眼工夫,就可改變戰局,馬虎不得。”

原本她能這般坦然的說起趙樽,元祐是應當覺得欣慰與鬆快的。可觀她眉宇間雖無痛苦之色,他卻突然心裡犯堵。

她這疼痛,是入了心,入了骨。

“好,我省得。”

元祐去了,夏初七默默發了一會呆。

良久,她打了一個冷戰,將自己偎近了爐火。

……

洪泰二十六年的臘月二十九,沉寂了許久的戰事,又一次掀起了高潮,這一次,統兵的人不是趙樽,而是元祐。

數萬大軍奔北而去,那白雪被馬匹飛濺而起,由近及遠看去,那長長的隊伍仿若一條長龍。在蒼茫間,迎著狂風,威風凜凜。

夏初七沒有去為元祐踐行,站在坡上,她看那前行的軍隊,聽著那無數馬蹄同時揚起的聲音,只覺這般奪目的天光下,天地一片冰涼。

金衛軍的威勢一如往常。

可在她看來,總是缺少了一些什麼。

“嗚……嗚……”

連營的號角吹起,悶沉低沉,如鉛般直壓心頭。她深吸了一口氣,頓覺不暢,轉頭看了一眼背後的鄭二寶。

“走吧。”

鄭二寶垂眸,眼圈兒紅了又紅。

“王妃,奴才……奴才想爺了。”

這兩日,他是這般,動不動就嚎啕大哭,看這情況,夏初七仰了仰頭,吐出一口氣。

“再哭,我便宰了你,讓你下去侍候他。”

“嗚……”

……

盞茶功夫後,回到營帳,飯菜來了。

送飯的人是如風。

大晏與北狄開戰了,但皇陵裡的挖掘還在緊張的進行,大營裡的警戒也未鬆懈。鑑於夏初七先就被擄過,還有雪崩之事,東方青玄甚是小心,對她的吃食,也囑瞭如風親自照管著。

鄭二寶極是不喜東方青玄的關心。

但他也感激他。

那一晚不知他與楚七說了些什麼,次日起來,楚七就像忘記了那些事,整個人沉寂了下來,甚至臉上又有了笑容。

在這之前,鄭二寶不擔心別的,就怕他家主子爺最珍視的人,會隨了他去。他是瞭解他家爺的,若是楚七去了,他也不會好受。所以,他得盡著心力把楚七侍候好,這樣等去了底下,見到他家主子時,他也可以拍著胸脯問心無愧。

“王妃,吃點吧?”

他躬著身子,仔細用勺子把滾燙的粥攪涼了一些,才遞到夏初七的手邊。夏初七衝她感激一瞥,捋了捋頭髮,替過來,看向送飯來的如風。

“如風大哥,可有進展?”

這句話,這問過很多次了。

如風有些不忍心,可終是安慰她。

“還沒有,大都督和陳侍衛長他們,一直在組織人馬打撈。想來,就快要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