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93部分

“一個好的將領不是能打勝戰就行,而是能在取勝的同時,將傷亡降到最低。”

“哦。”她咕噥,“不是太明白。”

“上山打虎,不如門前戲虎。”

“哎喂,趙十九,咱能不能不跩文?”

她翻著白眼兒,死下勁地按他一下。他嘆了一口氣,像是實在拿她無法,解釋道:“殺敵三千,自損八百,我軍遠道而來,若與哈薩爾苦戰,損耗必定不小。再且就攻守兩方來說,哈薩爾佔據了大寧地形的便利。守易,攻難,攻方必付出數倍的代價,方能破城。以此,圍而不攻,以擾亂其心神,圍打周邊,找誰時機,以逸待勞,一攻即破……不破則不攻。”

“說得好複雜,可是趙十九,上次在盧龍塞,你為何上來就攻城?”夏初七輕地揉著他的頭部穴位,有些不解地問著。

可過好好久都沒有聽見他的回答,帳中的燭火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他的眉頭蹙得更緊了,夏初七低頭一瞧,以為他頭痛得更厲害了,所以沒有回答,正準備起身去找他先前備好的藥,卻聽見他突然出聲。

“因為你在盧龍塞。”

夏初七身子微微一僵,定在了當場,幾乎霎時,眼窩就熱了。

十幾歲的時候,她理解的“愛”是甜言蜜語,是海誓山盟,是掛在嘴邊那些能討女人喜歡的句子。可後來她慢慢長大,懂得了愛其實不是語言,只是行動。一個男人愛不愛你,疼不疼你,不是他對你說了什麼,而是他為你做了什麼。趙樽他從來沒有表達過對她的感情,可他是一個謹慎沉穩的人,可以為了她出兵盧龍塞,拿千軍萬馬的性命,換她一人的性命,她知道,這不僅僅是愛,而是一個男人願“拱手河山討你歡”的情感。

“趙樽,我何德何能?”

她回頭,低低問了,他沒有回答。

這個問題她沒有答案,他又何嘗有答案?

慢慢的,他一嘆,將此戰中最大的一個計劃告訴了她,“先前哈薩爾給爺使了一出離間計,想讓陛下誤會於我。這一次,爺還他一棋,給他來了個反間。”

……

最終趙樽的頭疾壓不下去,還是不得不服了藥。

從京師出來之前,夏初七的包袱裡準備得最多的藥都是給趙樽備下的,使用起來倒也不麻煩。只是吃了藥後,多日沒有休息好的他,就在夏初七的勸解下去了床上躺了。在她輕手輕腳的按摩裡,他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見他呼吸平穩了,夏初七才停了下來。

手肘在床沿上,她託著腮幫看他。

微弱的火舌,在微風中輕輕擺動,他沒有脫掉衣服,就這樣和衣睡的。眉峰緊緊蹙起,臉孔冷凝,高大的身子上穿了整齊的甲冑,滿是男性的力量。可明明他睡著了,她卻覺得,他根本就沒有半分放鬆。

她低下頭,輕輕觸了觸他的唇,蜻蜓點水似的一吻後,她手指搭在他脖子上的搭扣上,想要替他脫掉外套,讓他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可她還沒有解開,手腕就被他抓住了。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睜開眼,卻知道是她,一手拽住她,一手伸過來攬了她的腰,便帶入了懷裡,翻開被子把她裹了進去。夏初七貼著他冰冷的甲冑,嘆了一聲,也不知是滿足還是冷的,胸間的情緒溢得很滿。

“趙十九,你別把自己搞得這樣累。”她斜視著他,見他唇角扯了扯,像是心情不錯,又才接了一句,“跟你說話呢?”

“聽見了。”他握緊她的手,睜開眼睛,看著她,黑眸流波。

“聽見了不回答?”夏初開撅嘴,“就愛裝酷。”

“裝酷是怎樣?”

“就你這樣。”

她不服氣的瞪他,他緊了緊她的腰。

“阿七……”喊一句,他欲言又止。

夏初七眯了眯眼睛,狐疑地看過去。好久沒有這樣近距離的摟著入睡,她心跳有點急,近乎貪婪的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容顏。看他高挺的鼻樑,薄而緊抿的唇,眸色深邃的眼。他瘦了也黑了,可仍是俊美得讓她心顫。

果然,喜歡一個男人,他的什麼都是好的。

她撫著他的臉,他刮手的下巴,湊過去親了一口。

“說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沒什麼了。”他黑眸深深,良久卻是嘆了。

“你這個人!”夏初七撅了撅嘴巴,齜牙咧嘴地瞪過去,傷勢要咬他,“趙十九,性子孤僻不是問題,我可以把它理智成很酷。可話憋在心裡,就像有屁不放是一樣的,不僅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