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腳步。
明媚的三月陽光下,東方阿木爾絕美清貴的臉出現在面前。一身簡單輕軟的素服,襯著她香軟軟曼妙的身姿,賞心悅目得如同今年枝頭綻放的第一朵牡丹。高貴,冷豔,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東方阿木爾沒有說話,看她的目光極是複雜深幽,那眸子在陽光的反射下,似是有一點像東方青玄一樣的淡琥珀色,很是好看。若單看眸子,有一點像夏初七後世見過的維吾爾族美人兒。
眉梢一揚,她近了幾步,笑得仿若二人從來沒有過任何嫌隙一般,“太子妃今日怎會有閒情逸致來楚茨殿?”
東方阿木爾的輩分比她高,人又素來清冷,語氣自是疏離,幾個字出口,一字情緒都無。
“恭喜你了。”
“恭喜我什麼?”夏初七挑了挑眉。
“你知。”
輕“哦”一聲,夏初七笑問,“除了恭喜我,你就沒有旁的話要對我說?”
東方阿木爾淡淡看她一眼,一言不發,轉身就走,那優雅絕美的姿態,遺世獨立的樣子,滿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高不可攀。
看著她轉身的俏麗背影,夏初七突然一笑。
“太子妃,我也要恭喜你。”
東方阿木爾回過頭來,看著她,並不說話。
夏初七唇角一彎,看著這個益德太子名譽上的太子妃,這個差一點點就嫁給趙樽做晉王妃的女人,抬手輕輕一擺,讓晴嵐和梅子等人退下,自己一步一步走過去,站在她的面前,輕輕一笑。
“應該恭喜的人,其實是你。”
東方阿木爾的侍女見狀,瞄了一眼她的臉色,也是欠身退開。在一抹刺耳的陽光和徐徐的微風中,兩個女人互相對視。
阿木爾眸中波光一晃,“你想說什麼?”
夏初七臉上一直掛著笑,可那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裡,卻看不見絲毫的波動和漣漪,她的笑意,一直未達眼底。
“太子妃,益德太子之死這一口大黑鍋終是讓夏問秋父女倆背上了,我不該恭喜你嗎?”
東方阿木爾臉色一變,卻不反駁,只定定看她。
“你還知道些什麼?”
夏初七輕輕一笑,直視她的眼,“吟春園梅林。”
東方阿木爾眸子微微一暗,卻不動聲色。
“他告訴你的?”
“不然呢?還有旁人知曉?”夏初七看著她陰晴不定的俏臉兒,面色不改,漠然地翹著唇角看她片刻,才緩緩牽開了唇角,又是嘆息又是無奈地淺淺一笑,“太子妃可能還不知我與他之間的情分深淺。他與我,知無不言,你的事,自然也不例外。”
東方阿木爾唇角微微一動,眸中如秋蕭瑟,卻不言語。
夏初七莞爾,目光深邃了幾分。
這真是一個相當沉得住氣的女人,不愧是東方青玄的妹子。如果把女人分為三個品級,那麼夏問秋便是第三品,月毓是第二品,這個有美色有才氣還有腦子的東方阿木爾絕對是第一品。
可惜了!
終究還是隻能一輩子孤苦守著。
夏初七輕輕吐了一口氣,聲音放軟了一些。
“太子妃,你可曉得我為什麼沒有扯出你來?今天這一出,我完全可以把你往死裡整。”
阿木爾漠然看她,仍是不開口。
看了看她平靜如水的面色,夏初七低低一笑,“太子妃這般高貴的人兒,或是一夕間被輾入泥濘,實在是一件憾事。我放你一馬,不為別的,只是為了東方青玄。我多次受他恩惠,你是他的妹妹,所以我不想與你為敵。”
東方阿木爾眉梢一動,靜靜看她。
這種不會輕易表現情緒的女人,實在可怕。
夏初七略一思忖,輕輕一笑,“太子妃,怪不得趙十九沒法子愛上你,因為你性子實在太悶。漂亮得,驕傲得,高高在上得,沒有一絲正常女人的活氣。實話說,沒有哪一個男人會喜歡這樣的女人,哪怕再好看也沒有用。他愛不來,你可懂?”
果然一提到趙樽,阿木爾的面色就有了變化。
“你到底要怎樣?”
夏初七走近一些,越過她的身子,從她的肩膀撞過去,在她身上的香風嫋嫋中,輕輕吸了吸鼻子,聲音清麗得比任何時候都要悅耳動聽。
“你曾經怎樣害我的,我都一一知曉。京師的陷害,漠北的刺殺,跑不了夏問秋,更是跑不了你。說起來,她終究只是一把槍,而益德太子妃你……”輕輕笑一聲,夏初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