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綿澤眉頭狠狠一跳,好半晌兒才吐出一口話。
“你哪裡得來的?”
“今兒白日裡菁華來過。”夏初七沒有看他,神色並無異樣,唇角的笑意未絕,“我前兩日差人給她捎了信,拜託她夫婿去了一趟晉王府,替我拿來的,府裡邊存了好些。呵,我好久沒有喝過,有些想念這味道。”
趙綿澤斜睨著她,久久無言。
“怎的,你不喜歡喝?”她問。
趙綿澤手指在酒杯上轉著,突地失笑,“你即知它是茯百酒,想來也知道,這酒是陛下專為晉王釀造的,旁人不能喝。即便是我,也不成。”
夏初七微微一笑,“那有什麼,酒而已。人有高低貴賤之分,酒這東西,難道也有?再說,我們偷偷喝了,陛下能知道?”
趙綿澤看著她臉上的笑容。皺了皺眉。
“你若是喜歡喝酒,等你的傷大好了,我為你找些好酒來。這酒,不要喝了。”
夏初七眉目沉下,狀若無意的為他盛了一碗湯,把酒壺拿了起來。
“好吧……你即是不喜,那算了,算我自討沒趣。”
她看似沒有情緒,但眉目間分明有些生氣了。趙綿澤手指微微一僵,嘆一聲,把她要拿走的酒壺抓了過來,杵在桌上。
“酒都開了,不喝掉,豈不是浪費?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好。”
夏初七笑得唇角揚起,燦若雲霞。
茯百酒的滋味兒別樣,氣息也極是獨特,那香氣並不濃郁,清幽得若有似無,不仔細聞像是不覺,可一旦入鼻卻極是醉人。
這香醇之氣,夏初七從未在別處聞過。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突然很想喝一口。
她是多麼懷念這種味道。
若不是肚子裡小十九,即便是毒,她也願意喝下的。因為那是趙樽的味道。
趙綿澤淺酌小飲,樣子極是優雅。
她看著他喝酒,只面上帶笑,卻不言語。趙綿澤目光一凝,眉頭倏地一蹙。
“你今日找我來,到底有何事相商?”
“你應當已經猜到了吧?”夏初七唇角微勾。
“我不知。”趙綿澤眸底波光閃過,握杯的手緊了緊。
迎著他極富洞悉力的目光,夏初七彎了彎唇,忽然悵惘一嘆,坐正了身子,直直盯著他看,“好吧,既然你沒有發現我這般示弱,是為了百般討好你,那我便直說了。皇太孫殿下,如今我在宮中的身份極為尷尬,滿朝文武當我是禍水,貢妃恨我入骨,陛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