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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部分

安見他僵硬著,頭痛的請示。

趙綿澤眉頭狠蹙,終是嘆了一口氣,瞥了抱琴一眼,吩咐他道:“你領抱琴去太醫院,找一個好點太醫去瞧瞧她。就說,本宮不過去了,好好禁足反省吧。”

何承安輕輕應一聲“是”,看著那一乘肩輦加快速度往楚茨殿而去,而肩輦上的人,俊朗的臉上是一抹懊悔不已的樣子。

感慨地垂下了雙手,他看了抱琴一眼,無奈的撇了撇嘴。

他想,他的主子,這一回是真完了。

“殿下——”抱琴也喚了一聲,其聲卻微。

她也知道,她的主子,這一回也是真完了。

……

夏初七懶洋洋坐在窗前看雨,見趙綿澤急匆匆入屋,只叫晴嵐拿一張大絨巾來,為他擦拭雨絲溼潤的頭髮。自己則是一動不動,淺抿著唇,靨靨帶笑,樣子極是好看,卻並不與他說一句話。

“先前是秋兒病了,我這才準備去一趟。”

趙綿澤垂下眼眸,像是解釋,似有尷尬。

“哦?那殿下應當先去看她才對。”

看她滿不在意的樣子,趙綿澤眉梢一揚,只好無話找話。

“你的傷好沒好徹底?”

“好多了。”夏初七樂得配合。

“我原本該早些過來瞧你的。”他坐在她的對面,瞥了一眼她端著茶盞的青蔥手指,心裡微微一蕩,見她不說話,在這安靜得過分的氣息裡,他的聲音,多出一絲無奈的嘆息來,“可這幾日太忙,本該辦成的事情,一樣也未辦好。就連該給你的名分,也沒有做到,自覺不好見你。”

夏初七莞爾看他,淡淡道:“我從未怪過你。”

不怪,是因為她根本就不稀罕,不怪,只因她有比怪更深的情緒——恨。可她悠然自得的話,趙綿澤聽來感受卻並非如此。她今日的笑容太多,久違得彷彿隔了好幾年的時空,再一次溫情脈脈的出現在他的面前,竟像極了當初那個狂熱愛戀他的小姑娘。

胸腔莫名一堵,他突地有些慶幸。

慶幸他終究還是找回了她。

雖然彼此錯過了幾年,但他們將來還有長長的時間。

寂靜無聲的沉默片刻,他情不自禁地伸手過去,握緊她的手。

“小七……”

她指尖很涼,觸上去竟不像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溫熱,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縮開。他吃了一驚,飛快將她的手納入掌中暖了暖,語氣是說不出來的憐惜。

“春寒料峭,坐在視窗風又大,你該多加件衣裳。”

“沒事兒,我不冷。”

如果不是被他捏著手,她又怎會覺得冷?夏初七唇角揚了揚,趕緊縮了縮手。

“殿下先坐著,我去吩咐灶上,做幾樣小菜來,我們邊吃邊說?”

門口就站在丫頭,哪裡需要她去?

趙綿澤察覺到她的不自在,雖有不捨,卻沒有勉強,溫雅地笑了笑,放開她的手,端起桌上砌好的茶水,輕輕抿一口,恢復了淡然。

她施施然從他身邊走去。

不多一會,她又回來了。

二人相對而坐,她淺淺一笑,卻久久無言。

楚茨殿的廚子速度很快,不多一會,梅子和晴嵐來擺桌了。

菜式不算豐富,幾個家常小炒,一盤水果,一碟糕點,另外有一個白闔玉的酒壺。

夏初七笑著為他斟滿了酒杯,語氣輕和道:“殿下,今日我借花獻佛,請你吃飯,不要介懷。”

趙綿澤未動聲色,黑眸半眯,瞥著她不吭聲。

夏初七唇角一翹,笑著眯了眯眼,恍然大悟一般,拿過他面前的酒杯來。

“殿下是怕我下藥?不好意思,我不懂宮中規矩,逾越了。”

說著,她拿過酒杯來便要往自己的嘴裡灌,趙綿澤卻飛快地攔住了她,從她手上奪過酒杯來,“你傷未痊癒,喝不得酒。”見她抿笑不語,他只好解釋,“我並非這意思,只是你……”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夏初七笑著接了過來。

趙綿澤確實有這個意思,但這句話他卻不好說出來,見她毫無介蒂的笑著,若是不以為意,他窘了窘,為免顯得自己小家子氣,沒再言語,端起酒杯,大袖一遮,悉數灌入喉間。

“好酒!”

輕輕讚了一聲,他突地奇道,“這酒我竟是未喝過,很是香醇。”

夏初七眉梢一揚,笑眯眯看他,“是啊,很好喝呢。這酒名叫茯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