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就當志在天下……還是那句話,你如果有那個意思,我必定會隨你左右,一路看著你君臨天下,看著天下臣民都仰望你,看著你用你的才能,打造一個太平盛世。”
“然後呢?”他冷冷地問。
“然後啊?你賞我黃金萬兩,準我解甲歸田。”
“你鑽錢眼了?”
輕輕笑了一聲,夏初七眯起眼兒,突然想到一句特流行的話來,酸不溜啾的嘆了一聲,說,“那這樣好了,待你君臨天下,許我四海為家。”
趙樽淺眯著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從她的臉上掃過去,審視了半晌兒,又抬起手來,不輕不重地給了她一個“額崩兒”,這才眺望向碼頭的方向,淡淡地說。
“你這憨貨!懂不懂仁義道德?”
憨貨這個詞兒是他新近從她的嘴裡學來的,這兩日總喜歡這樣子說她,夏初七也不介意,只淡淡翹起唇角來,反問。
“仁義道德值多少錢一斤?”
“你要買?爺有的是。”
“……”
兩個人鬥了幾句嘴,碼頭上便傳來了一聲聲迎接的號笛聲。
趙樽慢慢眯眼,平視著河浪另一端的碼頭。
“楚醫官,過來,讓爺拎你回家了。”
夏初七翻了個白眼兒,隨即笑說,“好啊,拎唄。”
她玩笑著,沒有告訴他,她看見的不是家。
而是在驚濤駭浪之外,有一雙雙鮮血淋漓的眼睛,在等著她去復仇。
☆、第064章 阿七為何這麼主動?
官船在湯笛聲中靠岸了。
夏初七當然沒有傻得在這個萬眾矚目的時候和趙樽親親熱熱的一起下船,去吃那來自四面八方的霹靂眼和冷風目。
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該繃的時候得繃著,該裝的時候得裝著,而像現在這個情況,是她該藏鋒芒的時候,那麼她就得裝低調,那樣兒才能活得更加長遠。
如今一下船,多少雙眼睛盯著趙樽,她要學那些眼皮子淺的女人,恨不得讓人人都知道她是趙樽的“孌童”,讓人人都知道趙樽寵著她,那她估計不等明兒天亮,就去見閻王爺了。
“爺,我有個事兒。”
扯了扯被他握住的手,她軟著嗓子低低說。
“何事?”
趙樽還是那一副淡淡的面癱樣子,雖然問的是她有什麼事兒,可他那神色之間卻明顯沒有半點兒疑惑。
“爺,我朋友,就是那顧氏父女,他們初來京師,帶了那麼多行李,人生地不熟的,像我這麼善良的人,得幫人幫到底,送佛上西天對不對?再怎麼說,我也得把人家給送到家門口去吧?”
“你對京師就很熟?”
他的聲音很低沉,像是在問她,又像不是在問,卻是把個夏初七給問愣住了。不得不說,趙樽相當會抓住人話裡的漏眼子,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他給繞進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
乾咳了一下,夏初七又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角,裝出一副溫馴乖巧的樣子來,翹著唇角,笑眯眯的望他。
“我這不是請求爺麼,您給派一輛馬車,再派一個車伕,有了馬車和車伕,我不熟不也熟了?”
“爺可以派人送他們,不需要你。”
好像他的話也合情合理哦?
夏初七瞧著他威嚴冷硬的一張臉,使勁兒找著自個兒能下的臺階,一張臉愣是皮笑肉不笑的,看上去十分扭曲。
“爺,楚七初來乍道,對什麼事兒都很好奇,也沒有見識過京師的繁華街景,你是曉得的,我這個人就好熱鬧,我想趁著這個機會,出去溜達溜達,晚點兒就回府了……”
趙樽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遲疑了下才回答。
“可以。”
心裡一喜,夏初七放開他,抱拳衝他做了一個長揖。
“楚七謝爺體量。”
“不過……”
兩個淡淡的字眼一入耳,夏初七就知道這廝不會那麼簡單放過她,他這個人總是會抓緊了一切有利於他的機會,用來找她的事兒。果然,不過轉瞬,她便聽得他淡淡道,“爺原是要領了阿七一道回府的,如今阿七你丟下我孤零零一個人,準備如何補償爺呢?”
又要補償?
靠,夏初七恨不得咬死他算了。
心窩子裡醞釀著一腔的熱血,夏初七盯著他的視線有點發毛。
“你要什麼?”
“你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