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淡淡幽香和男性氣息。那滋味兒,就像有一頭兇猛的小野獸,極有力地不停侵襲著她的心臟,讓她的身子,如同被烙鐵給滾過一般,緊繃了又放鬆,放鬆了又緊繃,根本就難以平靜下來。
長夜漫漫,夜漏更深。
燭臺上的蠟燭,不知什麼時候熄滅的。
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的,直到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兒。
緊接著,鄭二寶尖細的嗓子在外頭輕喊。
“爺,不得了啦。謝夫人……懸樑自盡了。”
☆、第084章 一更!
謝氏死了。
一根白綾吊在房樑上,就草草了去了一生。
簡單殮過她之後,已經是洪泰二十五年的正月二十四日。
在這個時代,庶女沒有地位,侍妾更加沒有地位,侍妾的親屬也根本就不能列入王府的正經姻親,可謝氏如此枉死,下葬的時候,謝府還是來了七八個人,但哭嚎了一陣兒也就過去了,沒有一個人追究。
一個女人死了,連泡都沒有多冒一個,只是事後大概老皇帝為了安撫兵部左侍郎謝長晉,直接下旨讓他頂了兵部尚書的大肥缺,以顯示皇恩浩蕩。
聽到這個事兒的時候,夏初七心裡很是複雜。
怪不得都說前朝與後院的關係息息相關。謝長晉的女兒死了,雖說是個庶女,可他的臉也被趙樽給狠狠打了一記,往後在朝堂之上,又怎會再與趙樽在一個陣營?想不成死敵都難。
而如今老皇帝偏生為了安撫,讓他做了兵部尚書,也就是大晏兵部的一把手,幾乎可以直接抑至趙樽手裡的兵權與兵備物資等等相關事務,那簡直就是活生生在趙樽的脖子上橫了一把刀。
隱隱的,她覺得謝氏的死,或許沒有那麼簡單。
老皇帝一步一步剪除趙樽的黨羽,也是不遺餘力。且他刻意栽培皇長孫趙綿澤的心,似乎也沒有因為太子爺趙柘的病有了起色就有所收斂。
在朝堂之上,他更是進一步放權於趙綿澤,還幾次三番地痛斥寧王趙析,各種功表於晉王趙樽,聽說那遠在北平府的晉王府邸奢華程度堪比京師皇城,其用心良苦,夏初七心裡有一些計較,可趙樽卻像是毫不在乎。
不管是謝氏的死亡,還是老皇帝的舉措,他都沒有半分的波瀾,也可以說毫不關注。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夏初七才再一次感受到這個男人內心的強大,還有那與她長達了幾百年的鴻溝。
“楚七,想什麼呢?眼睛都發直了。”
她心緒不寧地咬著毛筆桿子,好半晌兒沒有動彈,引起了邊兒上李邈的注意,“不是要練得一手好字嗎?我看你見天兒的偷懶躲閒,就不是個誠心練字的人。”
習慣性的翹了下唇角,夏初七懶懶的丟開毛筆,輕“嘿”了一聲兒,回過頭來看著李邈笑,“你還記得嗎?我上回吃了巴豆腹瀉的那天兒晚上,謝氏領了個小丫頭到過我倆的住處找我,好像她是有什麼話要說?”
李邈蹙了下眉頭,“你還在想她的事兒?”
撐著額頭累遲疑了片刻,夏初七嗯了一下,說不上來心裡頭的滋味兒,“也沒有啦,我就是覺得那麼活生生的一個人,說沒了就沒了,說自殺就自殺,也是很可惜的……”
李邈給了她一個白眼。
“如果不死呢?她若不死,不得留下來和你搶男人?”
“……”
見她的神色有異,李邈難得好奇地問,“那天早上,大家可是把你和十九殿下給堵在屋子裡的。說來也是新鮮,十九殿下那麼個人,怎會無端端來了良醫所裡,睡在了你的屋子?”
面部肌肉僵硬了一下,夏初七得過趙樽的囑咐,不好說他被人下了藥的事兒,只是挑了下眉頭,又撿起那支毛筆來,有點兒不好意思地避開了李邈探詢的目光。
“嘿,就是他吃了些酒,腦子有點兒犯糊塗。與我躺在一起,但我倆蓋了棉被,純聊天。不對,連天都沒有聊,直接就睡了,太累了。”
“蓋棉被,純聊天……”
李邈還在琢磨著這幾個字兒,外頭就傳來一道喊聲兒,接著便見一個小丫頭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正是梓月公主身邊兒的青藤。那丫頭平日性子很是有禮有儀,可今兒見了她,二話不說,“撲嗵”一聲兒就跪在了地上。
“楚醫官,公主身子不太爽利,麻煩你去瞅一眼吧。”
趙梓月自打被趙樽禁了足,夏初七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過她了。
實際上,那天晚上的事兒,趙樽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