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地看著夏初七。
“多謝妹子。”
笑眯了一雙眼睛,夏初七表情自在得緊。
入了內室,那林太醫還沒有趕到,夏問秋還是痛得蜷縮在床上,冷汗淋淋地怒視著她,而趙綿澤卻是束手無策,除了撫著她的後背安慰之外,也回頭看了夏初七一眼。
“楚醫官,你的藥最好沒有問題,要不然,我定不饒你。”
趙綿澤顯然是心痛小老婆了。
“在下問心無愧!長孫殿下不要冤枉了我才是。”
夏初七大刺刺地尋了一個凳子坐下,也不多去解釋,只是淡淡抿著唇,時不時拿眼風兒掃向那痛得都顧不得矜持了的夏三小姐,心裡一陣陣冷笑……
沒多一會兒,林太醫就過來了。
那是一個約摸五十來歲的老頭子,穿了一身兒大晏正五品官服,看那身兒著裝便是太醫院的院判。照常先行了一套請安的虛禮,他這才在趙綿澤的催促之中,略帶驚訝地看了夏初七一眼,替夏問秋把起脈來。
“如何?”趙綿澤的聲音裡滿是擔憂。
放下手來,林院判面色有些凝重。
“夫人脈弦尺弱,氣血失調,情志不舒,下官認為是服用了致宮寒類藥物……”
“致宮寒?”
夏問秋微微張開嘴,像是受到了驚嚇,又伸手指向夏初七。
“一定是她,是她……給我開的藥……她沒安好心……”
“林太醫,可有大礙?”趙綿澤眉頭皺緊。
林太醫擼了一把他的鬍子,繼續道,“聖濟總錄雲:婦人所以無子,皆因衝任不足,腎氣虛寒之故也。因此,這類湯藥服用下去,久而久之會讓人形寒體冷,食納欠佳,乃至情致淡薄,或者無法再有孕,側夫人不能再喝了。”
一句話,矛頭直指夏初七。
幾乎“唰”的一下,趙綿澤的眼睛就剜了過來。
“楚醫官,你還有何話說?”
輕輕一笑,夏初七坐得更加端正了,不看趙綿澤,也只是望向那個太醫院的林院判,翹了一下唇角,不徐不疾地問。
“不知林大人您行醫多少年了?”
對於這個年青後輩,林太醫自然聽說過的。可自古以來同行相斥,誰也瞧不上誰。早在聽說楚七醫治太子爺的事蹟時,林太醫都是嗤之以鼻的,更何況,如今見了她本人,竟然是一個瘦小的十五六歲少年模樣兒,又如何能入得了他的眼睛?
一時間,他語氣便有些驕橫,“老夫行醫有三十餘載。”
點了下頭,夏初七的語氣,依舊是晚輩對長輩的歉恭。
“那請問林太人,您在宮裡替主子娘娘們看病又有多少年了?”
“老夫自打入太醫院,已有十五載。”
“可有錯漏?”她緊緊追問。
林院判遲疑了一下,老臉有些端不住,“老夫從無錯漏。”
夏初七莞爾一笑,“那太子爺的病,您為何不治?”
被她一嗆,那林院判臉色有些難看,“老夫擅長婦人科。”
瞭解地輕“哦”了一聲兒,夏初七抿了抿唇角,又略帶恭敬地嗆了回去,“那麼請問林大人,側夫人先前滑胎三次,導致再難受孕,林大人可是檢查出了什麼來,或者說採取了什麼對症之方,嗯?”
那個“嗯”字兒她挑得極高,意有所指地看著那個林院判,一雙欲說還休的眼睛裡,微微帶著笑意,嘲意,還有諷刺的譏笑,複雜地忽閃忽閃著,看上去極是無害,卻是把那林院判駭得脊背上都生出冷汗來。
“此事非一朝一夕之功,側夫人調養得當,自然還能生養。”
瞧著他尷尬的表情,夏初七便心知猜對了。
第一回為夏問秋把脈,她便知道她之所以會滑胎並非身體的緣故,實際上她的身體好好的,什麼事情也沒有,除了三次滑胎有些虧損外,絕對不可能會有習慣性流產這事兒,那麼只有一種解釋,就是她是被人陷害了。
可趙綿澤一無正妻二無侍妾,整個後院裡就只有夏問秋一個人,還寵愛到了骨頭縫裡去,又有誰敢動手,還動得了手?
如今一看……
究竟是誰不想讓夏問秋生下孩兒,雖然還不怕斷定,但她卻敢斷定這個林院判也是一個心知肚明的人。既然他心知肚明,又怎敢再胡言亂語?除非他想逼著她在趙綿澤面前說出來實事的真相,大家都討不了好去。
“林大人所言極是。”
夏初七打了個哈哈,突地抬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