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他低低一笑,“怎了?”
“元祐……”拖曳著沙啞的聲,她只會這一句。
但情動時的臉兒,仿若染火。
“喜歡了?”他啄一下她的唇,丹鳳眼兒裡滿是魅惑。
“嗯……你很好看。”她的聲音啞在唇邊兒,顫歪的手指,撫著他上下滑動的喉嚨,終是被他帶出一下身不由已的顫意,“可惜,你卻看不了我。”
她低低嘆息著,也不知是哪一根神經發了酵,冷不丁直了直身,似是不畏寒冷,慢慢伸向自己,把身上那一襲抵抗風雪的衣裳,包括他的,還有她的,都一一解開,把女兒家最為神秘金貴的地方敞在他的面前。
“我比你那些婦人,如何?”
元祐呼吸一滯,渾身血液都似滯住。
可只呆了一瞬,他又飛快地反應過來。
“烏仁瀟瀟!?你瘋了!”
他咬牙,拉攏她的衣裳,把她整個兒抱在懷裡。
“呵,這個冬兒敢脫衣服?冷不死你。”
聽著他生氣的低斥,她卻是笑著纏過去,抱緊他脖子,吻住了他。
“你不喜歡?”
“喜歡。”她的熱情和主動,把兩個人的身體黏得更近,近得再無一絲縫隙,也近得他喉嚨口像堵塞了棉花,被這妖精弄得快要出不了聲兒。但他再無恥,也不能讓她在風雪底下光著身子。
“好了,不要鬧。乖,就這樣……我也喜歡。”
“嗯”一聲,烏仁瀟瀟似是喜歡他的回答,唇上的笑容越發甜美。
“元祐,我不是你的第一個婦人,你卻是我的……第一個。”
“我知道。我定當珍惜你。”
聽得她有一句沒一句的情話,在她從未有過的熱情,元祐像吃了二十瓶“逍遙散”,情緒被她催化得快要瘋狂了。可他的身子越發興奮,心裡的愧疚也越發明顯。他想,他以前卻那般待她,她也沒有怨過他,還把自己給了他,這番深情厚義,他是得好好補償的了。這個時候,他的腦子裡有一個念頭——等天亮了,便把她帶回去,她這輩子,只能待在他的身邊。
~
冷雪寂寂,隨風去。
春閨豔豔,任人迷。
元祐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覺得腦子吃痛無比。
有那麼一瞬間,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睡在哪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夢境一般的風雪,那火焰一般的紅嫁衣,那誘人沉淪的甜美笑容,像一個又一個片段在他腦子裡掠過。
烏仁瀟瀟……
腦子裡激靈一下,閃過一個名字。
他下意識往邊上一探,眼睛也隨之睜開。
正午的陽光正從窗臺上照入。她說對了,今兒確實是一個雪後的大晴天。可他竟然睡在誠國公府裡,睡在他自家的屋裡,她卻早已不見。他揉了揉暴痛的腦袋,大聲一喝,“來人!”
“小公爺!您起了?”
推門而入的是他府中的常隨唐三條。
看見他醒來,唐三條一臉的笑容,就要去張羅著為他洗漱。
“回來!”元祐喊住他,“什麼時辰了?”
“回小公爺,晌午了!”
也不曉得為何,元祐今兒看見唐三條的膩笑,極是不順眼。
“我怎麼回來的?”
唐三條一愣,想了想,似是明白了。敢情這位小公爺啥事兒都不知道呢?
他嘿嘿樂著,回道:“小公爺,您昨兒夜裡在錦繡樓吃酒吃多了。是錦繡樓的蔡公派人送你回來的……”
錦繡樓?那可他孃的是青樓。
他好端端的與烏仁瀟瀟在山上吹笛談人生,為何會被人從青樓送回來?
元祐咬了咬牙齒,越發覺得烏仁瀟瀟那娘們兒,令人生恨。
可那娘們兒再讓人生恨,到底也是他自個兒的娘們兒了。
想到這個,他心裡緩了一下,“可有看見一個姑娘?”
“姑娘?”唐三條納悶了,“什麼姑娘?那錦繡樓裡,不全是姑娘麼?”
“滾蛋!”元祐與這憨子說不明白,順手拿起一個枕頭就朝他砸了過去。
唐三條嘻嘻哈哈的側過身子,抱著腦袋討他家爺喜歡著,還未把枕頭撿起來,就聽見外頭傳來一陣喧囂聲兒。元祐示意他出去看看,很快,唐三條回來了,一張笑臉兒膩歪在他的面前。
“小公爺,宮中出大事了。”
元祐心裡一驚,懶洋洋地揉著額頭,斜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