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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部分

每一次外出作戰,他都穿紅色。她是知道的。可出現這樣的烏龍,他也始料未及。愣了愣,他哈哈大笑。

“我以為是蓋頭。”

夏初七咬牙看著他,發了一會子狠,聯想到二人初次見面的狼狽,又是好笑,好是好氣,“你個混蛋,這東西也敢拿來給我擦?”

看她破涕為笑,趙樽心裡一鬆,感激地瞥了一眼“不務正業”的紅褻褲,長長一嘆。

“阿七,你且聽我慢慢說來——”

這張喜榻是為了晉王大婚找京師名匠定做的,極是寬長,作工也精緻完美。可是此時,喜榻上面凌亂不堪,花生、紅棗灑了一地,喜榻下面也散落著一地的衣裳,他的,還有她的,糾纏在一起,正如喜榻上的兩個人,她的頭枕著他的肩膀,他的胳膊墊在她的頸下,她的身子窩在他的腋下,他的腿夾著她的腰,她在左,他在右,活生生變成一個肉夾饃饃。

“阿七,小十九沒有死。”

這是他的開場白,夏初七分辨著他的唇,愣了一瞬,“哇”一聲便彈了起來,那齜牙咧嘴的樣子,似是看見了仇人。

她的頭,不再枕在他的肩膀,而是撞向他的胸膛,她的身子也不窩在他腋下,而是爬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腿也再也夾不住她的腰身,只能四仰八叉著任由她在上頭踐踏。

“趙十九,你個混蛋,看姑奶奶今兒不撕了你——”

“呵,阿七這般兇悍!除了爺真是無人敢要。”趙樽偏著頭,笑扼住她的雙手,黑眸爍爍如同淬了一抹流光,“可你到底要不要聽真相?”

真相二字的作用還是很大的。

夏初七手腳一頓,登時安靜下來。

“說!”

“……太兇,不說。”他逗她。

“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看我今兒不扒了你的皮。”

“如此悍婦!本王此生完矣!”

趙樽感慨一句,扯過被子來抹了抹她臉上的淚漬,又似笑非笑地把她從身上抱下來,像先前那般黏糊在一起,這才慢悠悠道出了實情。

那一天晚上,他在宮中為太皇太后守孝,當陳大牛說起小十九在如花酒肆被人劫走時,他就知道事情是趙綿澤乾的。

那個時候,他心急如焚,急火攻心,顧不得太多,便做出了與他玉石俱焚的安排。他讓陳大牛找了趙楷去偏廳,準備用他的皇城禁衛軍鋪以趙構手底下的人馬,還有他蟄伏了良久的“十天干”人馬,與趙綿澤來一個魚死網破。

但他還未採取行動,如風就找來了。

如風告訴他,去如花酒肆確實是趙綿澤下的命令,但實施的人卻是東方青玄。錦衣衛殺淨了所有的人,也劫走了小十九,但東方青玄帶入皇宮的嬰兒,卻不是他們的小十九,而是他暗地裡從一個貧苦人家買來的嬰兒。

如風還告訴他,時機不成熟,切忌衝動。

另外,從如風的嘴裡,他還知道了一件事。錦衣衛強大的情報網,第一時間探得了烏那國與阿籲、安南聯合,已然侵入了大晏的南疆,京師很快就要得到訊息。

要顛覆一個根基穩固的龐大政權,將要經歷的腥風血雨,趙樽不是不清楚。衝動誤事,計劃了這樣久,也許會功敗垂成,他也不是不清楚。故而,在得知孩子沒有生命危險之後,趙樽的理智回來了。他思量一下,這才有了延春宮裡的那一齣戲。

火燒延春宮時,他是知道趙綿澤就在殿外的,他也知道他此時的決定將會左右趙綿澤會不會在烏那國來時,再給他領兵之權。有兵權,他的計劃才能事半功倍,有兵權,將死的人,其實只會更少。

“一個無辜的孩子!”

夏初七嘆了一下,心裡酸澀。

“不是她死,就會是更多的人死。”

趙樽沉默許久,淡然地回了一句。

輕嗯一聲,夏初七看著他的眼,不知該說什麼。誰的生命都一樣的寶貴,這個道理人人都懂,但每個人都有其自私的一面。雖然她也為那個孩子感覺到心疼,不忍,但做了孃的人,她沒那麼大度地希望死的是自家孩兒。

“小十九呢?她如今在哪裡?”

這才是她眼下最關心的問題,可趙樽瞄她一眼,似是不好回答。她受不得他這樣的吊胃口,埋怨著,手指狠狠戳向了他的胸口,可那堅硬的肌肉鐵塊子似的,戳得她手指一痛,他卻毫無反應。

“傻瓜!”他輕輕把她換了一個位置,低下頭,下巴擱在她的額頭上,拿胡碴一下一下的輕蹭著,磨著,磨得她受不住癢癢,無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