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拿她當姐妹似的,吃穿銀子,從沒有虧過她……”
大抵是想到那些觸景傷情的往事,顧老頭說得情切時,眼睛溼潤了,顧不得夏初七在面前,抬起袖子便自顧自拭上了眼淚。
夏初七卻是驚在當場。
她沒想到,與阿嬌還有這樣的淵源。
阿嬌究竟是早就知道的,還是也剛剛才知道?
她抿緊嘴角,側過眸子,卻見顧阿嬌亦是驚詫不已,揪著衣角,不解地望向老顧頭。
“爹,你為何早不告訴我?”
老顧頭咳嗽著,吸了吸鼻子,幽幽一嘆,“那時還是洪泰朝的時候,魏國公府犯了那樣大的事,但凡與他家親好的人,都見了閻王,人人談之色變,爹又如何能告訴你?”
夏初七看著手足無措的顧阿嬌,抿緊的嘴角往上一揚,笑了開來,“看來這就是緣分了。阿嬌,你還是跟我去吧。至於顧老爹,這個就更好辦了,魏國公府那麼大的地兒,多一個人也就多一雙筷子。而且,有我在,也可以照看著他的病。等他好起來,還能在府中替人診治,這豈不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顧阿嬌看她一眼,眼圈一紅,淚順著臉頰就掉了下來。緊跟著,她撩裙襬,跪了下去。
“楚七,你的大恩大德——”
“別別別,這時不必說謝。”夏初七上前扶起她,蒼白的臉上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往後我給你的好處還多著呢。等到了那時,你再慢慢來謝我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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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道夏初七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她本身就是一個搗鼓藥的醫者,搗鼓起“心藥”來也是一勺一勺的,令人完全應接不暇,也猜測不透。
又一次領回了顧阿嬌,楚茨院裡添了一些人氣,多了些歡聲笑語。但細心的晴嵐卻發現,七小姐看上去沒有變化,可很明顯她的城府更深了,心思也更重了。
以前,對待身邊的幾個人,除了大嘴梅子,她是什麼事都不會隱瞞的。可如今,不管什麼事,誰也不可能會知道她到底怎麼想。
比如,即將到來的帝后大婚。
又比如,她每天搗鼓的東西,都是為了顧阿嬌。
以前,夏初七對顧阿嬌也好,但是那種好很是平常,就像對待她們所有的人一樣,很自在,不刻意。而如今,她對顧阿嬌的好更上一層樓,幾乎好到了骨子裡,兩個人跟蜜裡調油似的,比親姐妹還要親。
她說是為了給顧阿嬌覓得一個乘龍快婿,必須好好地打造她,誓把她打造成一個男人“願金屋以貯之”的阿嬌來。而阿嬌在她那雙巧手之下,多有受益,也就欲拒還迎的承了她的好意。
如今的每一日,夏初七的生活重點,就是把顧阿嬌扮美,扮媚,扮俏,扮得男人見了都移不開眼。她關注著顧阿嬌的一切,從頭到腳,甚至連指甲縫都不放過,惹得梅子成日都在吃顧阿嬌的醋。
“阿嬌,你聞聞這個,香不香?”
夏初七吸了一口氣,把手上新制的“花王香水”,遞到顧阿嬌的面前,一臉都是滿足的笑。
見她如此,晴嵐著急了,梅子吃醋了,顧阿嬌笑著,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在眾人的目光掃視下,她接過夏初七手上的小瓷瓶,聞了聞。
“香。好香。”
“女人再美,也少不了香。男人再傲,也逃不開一抹女兒香。喏,拿去用吧,給你了。”
“七小姐——”梅子嘟起了嘴,“你怎麼也不想想奴婢?成日都是阿嬌阿嬌,奴婢……也想要。”
顧阿嬌俏臉一紅,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去,不好意思地垂下眸子,“楚七,你給我許多東西了,我……這個香,你還是留著自用吧,或者給梅子妹妹。”
“不必了,我要用,有的是。”夏初七側眸,瞪了嘟嘴的梅子一眼,又笑吟吟地把瓶子塞到顧阿嬌的手上,還順便拍拍她的手,“好東西就得送美人。你看梅子那張大餅臉,用再好的東西,也變不成美人,還浪費東西。”
“七小姐!你又笑話奴婢。”
梅子一跺腳,急眼兒了。
夏初七似笑非笑的睨著她,“除非……”拖長了聲音,她猛一下回頭,兇巴巴看向梅子,“除非你同意我拿刀把你的臉削一下,削成尖尖的錐子臉,我便什麼都給你用。”
拿刀削?梅子嚇得脖子一縮,捂臉就跑。
“不要。奴婢不要了。”
末了,她看一眼顧阿嬌手上的精緻小瓶,又大聲哀號道,“打今兒起,奴婢每日只吃一頓,不吃肉,不吃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