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
但鯉魚紋的玉哨子,卻是聯絡之物。
“焦玉,這一番,看你的作為了。”
趙綿澤低低說罷,似是有些疲憊,闔上了雙眼。
焦玉凝重地道了一聲“是”,側過頭來,看一眼他半明半滅的面孔,緊了緊汗溼的手心裡那一隻鯉魚玉哨,指尖顫歪歪地把那一張寫著“晉王必死”的字條,點燃在了燭火之上。
“何承安——”焦玉剛一出屋,趙綿澤又睜開了眼睛。
何承安怔了怔,連忙換了一張笑臉。
“陛下,奴才在。”
趙綿澤轉過頭,看向御書房的門口,聲音驟覺,“傳令下去,讓盧輝再派三千禁衛軍,把魏國公府守好。大婚在即,絕不能讓七小姐出了任何岔子。還有,告訴阿記,若是七小姐有個三長兩短,讓他提頭來見。”
“是,陛下……奴才這就去。”
何承安垂下頭,夾著尾巴喏喏地出去了,脊背卻在生生髮寒。
這哪裡是守衛,分明就是軟禁!
☆、第250章 大婚(一)!
大晏京師城素有“夏熱冬寒”的說法,臘月已是隆冬季節,雨夾雪鋪天蓋地的落下來,灑在魏國公府門前那一條鋪著青磚的長街上,雪末溼漉漉的化了一地,凍手,凍腳,凍耳朵,凍得人渾身上下一片冰涼。
風大,雪大。
天兒還未黑,府門前的角燈已經點亮。
火花映著飛雪,閃著幽幽的寒光。
夏初七迎著薄霧冥冥的風雪,領著晴嵐走過府邸的飛簷重閣,跨過門檻兒,提著裙襬正想走下府面口的臺階,那溼漉漉的石獅子後面,便大步過來幾個人,領頭的是一個頂著紅纓盔帽的將軍。
“七小姐,您這是要出府?”
夏初七斜飛著眼,雙手插在身前的暖手抱枕裡,不答反問。
“盧將軍這是要阻止我出府?”
那個年歲不大的小將軍,正是與洪阿記一道守在魏國公府的盧輝。因趙綿澤新近加派了三千禁衛軍過來,二人便分了工。阿記守在楚茨院的內院,盧輝則領著人守著外圍,把個魏國公府圍得水洩不通。這會子,盧輝雖不知道夏初七如何擺脫洪阿記出得了楚茨院,但他這一關是無論如何不能讓她離開的。
“末將不敢!”
盧輝恭順地垂首拱手,先向她告了歉意,方才嚴肅了神色,“只是陛下有令,臨近帝后大婚,京師不僅有四方夷使來賀,三教九流也無孔不入。如今城中人員複雜,匪患猖獗,宵小橫行……”
“奇哉怪也!京師也有匪。”不等盧輝說完,夏初七冷笑,“所以呢?”
“為七小姐安全計,未有陛下手諭,您不得出府。”
他一席說得合情合理,可夏初七卻冷笑更甚。
只稍稍多看一眼,便可以看見魏國公府明裡暗裡佈置了不少兵力。依這樣的戒備程度,把人拉上南疆戰場打一仗都足夠了,哪裡是防宵小的做法?看來趙綿澤忌憚趙樽已經到了近乎變態的地步,趙樽人都還在南疆,他都緊張成了這樣,若是他留在京師,他又當如何?會不會拿一個鐵桶把她裝起來?
瞄了一眼盧輝,她的腳尖搓了一下剛落地的雪花,不輕不重的道。
“我就在這附近轉轉,盧將軍若是不放心,大可派人跟著便是。”
“見七小姐見諒,末將不能違抗陛下命令。”
“好一個忠心護主的少年將軍。呵呵,若是本小姐非得出府呢?你怎麼辦?”夏初七拍了拍暖手小抱桃,撩他一眼,被雪風吹得涼涼的小臉兒上,綻出一抹壞氣十足的笑容,在那飛雪的點綴之下,顯得尤為桀驁,“莫不是盧將軍便要宰殺了我?”
“末將不敢。”
又是一句套辭說罷,盧輝眉頭皺起。
“哼!”夏初七冷哼,“敢擋在面前,還有你不敢的?”
盧輝心裡一緊,顧不得地面上的潮溼,猛地跪下。
“請七小姐不要與末將為難。”
“為難你又如何?”夏初七眉頭一豎。
盧輝猛地咬一下唇,“唰”一聲抽出腰間的佩刀,明晃晃的刀刃直接抵在了自己的脖間,半蹲著的身軀脊背挺直,那目光卻帶著一抹無奈的懇求,“末將不敢得罪七小姐,也不敢違抗陛下,只能一死以謝罪。”
夏初七微微一眯眼。
這樣的應對之法,自然不會是盧輝自己想出來的。
趙綿澤知道她倔強的性子,一旦耍起橫來恐怕盧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