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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麻煩,飛鴿傳書就好。”
她寫好回頭,朝甲一莞爾一笑,把墨汁未乾的字條遞了過去。那唇角笑開的弧線,冷冷的,凌厲似冰,沒有半分溫度,卻容色傾城。
甲一看著她愣住,忘了伸手去接。
她眉梢揚起,“在看什麼?”
“沒什麼。”甲一垂下眼眸,輕輕道,“你何時竟長得這樣好看了?”
“你才發現麼?平常眼睛都長在後腦勺上吧?”夏初七淡淡調侃了一句,看他接過信紙要轉身,突地又搶步過去,負著雙手擋在他的面前,似笑非笑的挑高眉梢,“甲老闆,你要何時才肯告訴我,你的事情?”
“我有何事?”甲一面色微沉。
“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為何這般面熟?”
這個她重複了一百零八次的問題,聽得甲一唇角微微抽搐一下,無奈的搖了搖頭,把手上的信紙揚了起來,說一句“這先去傳信”,就走向了視窗的鴿子籠。
“給小馬吧。”看著他在卷信筒,夏初七突然吩咐。
甲一回頭,不解地問她,“為何一定要是小馬?”
夏初七看著他剛硬的面容,輕輕一笑,不知想到了什麼事兒,臉上璨若春色,“大馬上次就送錯了信。這一回若是它再錯了,趙十九定會把它燉成鴿子湯的。”
看著她幽深的一雙黑眸,那一抹隱藏不了的思念,甲一輕道一聲“好”,轉頭背對著她,在把信紙裹入信筒的那一瞬,瞄到紙上的一行字。
“情深相思苦,抱病榻上度。歲月長,衣裳薄,你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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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泰二十七年的臘月,轉眼就到了。
進入臘月,京師城裡就有過年的氣氛。城中的歌舞酒茶衣飾糕點鋪,都紛紛張燈結綵,懸掛上了燈籠。長街深巷之中,偶爾還能聽見一兩聲燃放鞭炮煙火的喜慶之聲。
百姓們都在忙碌著,迎接一年一度的除夕了。
臘月到了,離帝后大婚也更近了。
但就在這時,晉王在南邊的戰事訊息,還在陸續傳來。
據聞,洪泰二十七年十一月十五日,晉王大軍一路推進孟璉司,與當地土司經過十來日的短兵交接之後,於十一月二十五直插元江。元江一役,晉王大勝,親自督戰的安南國王子阮承啟被擒,此事引起四方譁然。而晉王一路揮師南下,棄烏那而攻安南的意圖更加明顯,安南邊境數座城池被他收入囊中,可誰也沒有想到,就在此時,早已沿著瀾滄江西進的陳景,卻帶著南征軍的大部分主力出現,一路挺進磨兒勘,奇襲了烏那國護教王駐地,與之鏖戰七天七夜後,烏那敗退磨兒勘,護教王戰死。
如此一來,南征軍大部主力實則已在陳景之手。
晉王僅以晏二鬼為先鋒,用小股隊伍入安南,能有何作為?
朝中一群紙上談兵的大臣,又開始“憂國、憂民、憂戰”起來,可趙綿澤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一陣笑談後,說絕不會對大將軍王的作戰方式干預和指正。
但暗地裡,他的探子活動更為頻繁了。
有經驗的臣工,都嗅到了空氣裡的硝煙味兒。
這味兒,隨著帝后大婚的日子來臨,也越來越濃。
臘月初五,前往北狄的和親使者元小公爺抵京,他帶回來的,除了北狄皇帝給烏仁公主置下的豐厚嫁妝之外,還有北狄皇帝給趙綿澤“以和為貴”的親筆手書。看得出來,北狄對烏仁瀟瀟與晉王趙樽的婚事也是極為看重。
甚至有人在說,北狄與南晏“即未盟、也未打”,很大的原因便是因了這一樁聯姻。但真相到底如何,誰也不知。只知道從時間來論,不論烏仁公主的嫁妝有多麼豐厚,兩國之間到底有多重視,南邊的戰爭一直未完,晉王這個新郎倌,哪怕用飛的,也趕不及回來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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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初五,是大朝之日。
莊重的奉天殿上,君臣就近日來的各項奏議進行商討之後,還未退朝,禮部右侍郎蘭子安突然上前奏稟:“陛下,禮部對晉王大婚之事,已籌備多日。但如今這般情形,恐怕晉王不能如期返京,這……臣惶惑,晉王的婚期,要不要推遲?”
這事兒裝在臣工們肚子裡許久了,見蘭子安問起,都指著趙綿澤發話。
但趙綿澤一吭不聲地默了片刻,卻把球踢給了他們。
“依眾位臣工的意思呢?”
從漠北迴來休息了幾日,今兒第一次上朝的元祐,身上的風塵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