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老闆娘豎起了耳朵。
“嗯,先一人來一碗肉米粥,粥要用白米先煮成軟飯,再用雞汁和蝦汁湯一起調和,熟肉要切得碎,如同豆粒大小,再加上茭筍,香藎、松穰等物,一同細切,同飯下湯,煮滾……”
“……”這是簡單和隨便嗎?
趙樽嘴角抽搐一下,眼風掃過怡然自得的夏初七,見她還在一個菜一個菜的說,不期然又望向了幾乎石化的老闆娘,目光微微一沉。
“老爺!”夏初七眼神瞥他。
趙樽“嗯”一聲,望過去,發現她眸底殺傷力十足。
夏初七冷哼一聲,擺了擺手,看著老闆娘扭著腰下去了,方才兇巴巴地瞪他。
“看她做甚?看我。”
趙樽無語,目光直直盯她,“你有何好看?”
她咬牙,“她有何好看?”
趙樽唇一勾,“自有好看之處。”
夏初七哼一聲,“老爺,我可不可以揍你?”
趙樽,“……怎樣揍?”
夏初七咬牙切齒,“老規矩!”
這姑娘常常說揍他,可一共就那麼幾招,不是猴子偷桃就是貂蟬拜月……總歸沒有一招兒是可以見人的。趙樽聽了眉頭皺起,在桌子底下捏捏她的手,又努了努嘴看向老闆娘的方向。
“丫頭這麼厲害,老爺我甘拜下風。”
“交代!”她怒。
他笑,“我說有好看之處,馬上你就見到了。”
夏初七眉目一凝,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只見那風騷十足的老闆娘沒有端上來她刁鑽的吃食,卻嬌笑著領了一個男人過來——
☆、第267章 夫妻檔,一唱一合
當那一襲火紅的顏色映入眼簾時,夏初七帶笑的面孔明顯一僵,像被光線刺了眼,微微一眯。可統共也不過一瞬,她便又恢復了淡然。
那人不是東方青玄。
這個世上,也再沒有人能把紅袍穿出東方青玄那樣妖嬈成精的效果來,只需瞬間就能奪去人的呼吸,吸引所有的注意力。
罷了,到底是沒了!
她漫不經心的揉了揉額,望向走在風騷老闆娘後面的男子,讓虛渺的笑意沖刷掉心底那一抹引紅衣帶來的淡淡愁緒,便再一次告誡自己:死者已矣,這世上,再無比活人更重要的事了。
“老十九,久違了。”
一陣爽朗的笑聲後,那人徑直坐在他們對面。
他不是旁人,正是穿了龍袍也變不成太子,穿了紅衣也妖嬈不來的寧王趙析。夏初七對寧王這個人沒有太多的好感,但多年未見,就算曾經有那麼一些厭惡也被時間掩埋得乾乾淨淨。
她不是個記仇的人,除了今日剛添上的新仇——他為何要穿紅衣?實在討厭。
趙樽瞄了趙析一眼,冷峻的表情未變,端坐的身姿如一尊雕像。
“三哥真是神出鬼沒,在這裡也能遇見!”
到底是不是遇見,大家心裡都有數。
與他互望一眼,趙析打個哈哈,不置可否。
多年的沉澱下來,經過奪位風波、圈禁之禍、塞外就藩等一系列的變故之後,趙析這個當年曾有機會問鼎皇位的候選人,臉上添了細紋,目光添了銳利,整個人看上去,更加深沉。
他笑罷,視線從趙樽臉上落到夏初七的臉上,露出一抹曖昧的笑意。
“舊事已去,舊人還在!老十九,你還是沒變。”
趙樽把著酒碗,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他身上的紅衣,目光冷了幾分,語氣卻是帶了一抹戲謔的笑,“三哥也未變。”
當年趙析愛慕東方青玄的事,知道的人不多。
可不巧趙樽與夏初七就是其中之一。
趙析苦笑一下,似是不堪提起舊事,調頭拍了拍老闆娘的手。
“凝香,下去備菜!”
“好的,三爺。可還要添些酒?”
“故人相見,怎能無酒?”
“說得是,等著啊……冤家。”
後面兩個字老闆娘放得很低,除了趙析旁人可能都聽不見,但夏初七先前關注著她那一雙風流眼,不幸又讀到她的唇語,不由恍然大悟。生活畢竟不是電影,這荒山野嶺的,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出現金鑲玉那樣的絕色?原來她竟然是寧王趙析的人,而且肯定還是枕邊上的人。
不過,趙十九先前是怎樣看出來她不對的?
丫那眼力也忒好了吧?
心裡尋思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