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公主大婚。
準備大婚的時日不多,禮部與宗人府紛紛在這個炎熱的夏季,忙亂開了。而數日的炎熱之後,到了六月底,夏季的雷雨,終是襲擊了京師。
魏國公府,楚茨院。
夏初七一手叉腰一手撫著小腹在屋子裡走來走去,隔著一層窗戶紙,外面的天空黑沉沉看不透,雨滴打在窗上“啪啪”作響,院子裡濃郁的草木,在雨水和風中,發出一種嗚咽般的聲音。
一連三天,大雨伴著驚雷,瓢潑一般落下,讓她覺得格外壓抑和沉重。
從東苑回來那一日起,她便再也沒有出過楚茨院,也再無人來找她,就連張皇后和阿木爾都沒有來找她算賬。可無人找事,她卻無聊得心煩。這些日子,她的肚子也像吹氣球似的,一日比一日大,更是加重了她的孕期反應,影響情緒。
女人在懷孕的時候,最是希望得到男人的呵護。可這連續三日的大雷雨,讓她與趙十九好不容易建立的聯絡站——酒窯通道滲了水,他好幾日沒來了,她更是煩得想撞牆。
“七小姐,有喜事兒了。”
晴嵐笑吟吟的披著蓑衣入屋,一看她在不停踱步,而梅子和二寶公公恭恭敬敬地立在邊上,就連甲一也攥著拳頭,僵著脊樑在做背景布,她就知道這位小姐又煩躁了。
果然,夏初七一聽就撅起嘴巴。
“去去去,我能有什麼喜事兒?”
晴嵐笑道,“梓月公主來了。”
夏初七朝她翻了個白眼兒,“趙梓月來了?……來了?”想了想,她低頭看一眼自己身上超大號的“自制孕婦裙”,哀怨不已,“這是喜事兒嗎?分明就是愁事兒好吧?”
趙梓月這個姑娘,根本就藏不住事兒,若是讓她發現她懷了孕,那還了得?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全人類就都知曉了。
無奈地換上了厚重的赤古裡裙,夏初七看著高高隆起的腹部,憋悶不已。可趙梓月屬實是一個古今難遇的大萌物,她進屋便把丫丫放在地上,似是絲毫沒有察覺她的情緒,小鳥兒似的飛了過來。
“楚七……我想死你了。”
一個大大的擁抱,是趙梓月表達情感最直接的方式。夏初七一滯,趕緊推開她八爪魚似的雙手,不讓她緊著自己的身子,笑吟吟逗她。
“說說看,是有多想啊?”
趙梓月笑容極是甜美,“嗯……對你魂牽夢縈,輾轉反側。這不,我便歸心似箭地的來了。”
一連三個成語,沒一個在點子上。夏初七哭笑不得的瞥著她,“這些個詞兒……你還是都用在鬼哥身上去吧?我看啦,就最後一支箭,有點像朝我發的。”
“嘿嘿!”趙梓月揉了揉自己的臉,坐下來,看了一眼正在把二寶公公當馬騎的丫丫,吞嚥了一下口水,壓低了嗓子,“楚七,我若與他成婚了,是不是一定要與他睡在一起?”
夏初七愕住,“你來便是問我這個問題的?”
趙梓月咬唇不語,夏初七呵呵一笑,明白了。
“你這是不想與他一起睡?”
想到曾經與晏二鬼“睡”過一次的慘痛往事,趙梓月臉兒一紅,神色窘迫不已,“我……我不想。他壞得很!”
壞得很?夏初七嘴角抽搐一下,識相的咳嗽著,假裝沒有看見她羞紅的雙頰,摸著下巴笑嘻嘻的道,“夫妻之間呢,原則上是應該一起睡的。”
“不原則上呢?”
趙梓月問得很奇葩,夏初七斜瞥她一眼,笑著倚在軟椅上,呵笑不止,“不原則的時候,就是他納上幾房小妾,天天去陪別人一起睡。”
“啊”一聲,趙梓月瞪圓了眼睛。
“你不信?”夏初七逗她,從鼻翼裡哼出一聲來,“這男人啦,哪一個不是妻妾成群的?所以梓月,你還真不要嫌棄他。你若不把他睡踏實了,指不定他就去睡別的女人了。男人可都是受不得寂寞的……”
想了片刻,趙梓月無奈地輕“哦”一聲,垂下頭去。
“那便睡吧。”
夏初七好不容易才壓抑住想要暴笑的衝動,嘴角扭曲地歪了歪,假裝無奈地一嘆,“當然,你是公主嘛。也可以不必與他計較。大不了你也找幾個男人,陪他們一起睡,不必睬他。”
又是一聲驚詫的“啊”聲!
趙梓月明顯被她的話嚇住了,眼皮兒狠狠一跳,嚥了咽口水,才小著聲兒問,“楚七,你,你怎能有這樣的想法?”
在一個女子三從四德的年代,趙梓月顯然已經把她當成怪物。夏初七心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