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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部分

色陰鬱,咳嗽著,沒有說話。那虞姑姑瞄她一眼,緊張的面色卻鬆了下來,似嗔似笑地道,“七小姐你也真是,當今天下,還有什麼名貴的藥引,是太皇太后吃不起的?你看看你,兩年前說沒方子,如今又說有方子。這是我們太皇太后心慈仁厚,若換了旁人,你這般欺騙隱瞞,定要被問罪了。”

虞姑姑的話,令夏初七心裡一喜。沒有想到,晴嵐的金子沒有白花,那天晚上送了一堆沒用的東西給她,也有一點效果。到底拿人手短,雖說虞姑姑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在關鍵時候,一些無關痛癢的話,也很為她“提色”。

太皇太后看了虞姑姑一眼。

她把話都這樣說了,她若是不“心慈仁厚”,硬要把此事拿來責備,豈不是落人口實?

僵硬著一張臉,太皇太后原就不穩的氣血再次湧上,重重咳嗽幾聲,無奈的一嘆。

“說吧,要何藥引。”

夏初七皺著眉頭,輕聲道,“回稟太皇太后,並非我不肯說,實在是藥引取之太難,會有刁難之嫌。”

“說!哀家不會責備你。”

“謝太皇太后。”夏初七眼珠子骨碌轉動著,想到薛寶釵的冷香丸,清了清嗓子道,“此方要春天開的白牡丹花蕊十二兩,夏天開的白荷花蕊十二兩,秋天的白芙蓉蕊十二兩,冬天的白梅花蕊十二兩。將四樣花蕊,於次年春分曬乾,和在藥末子一處,一齊研好。雨水的雨水十二錢,白露的露水十二錢,霜降的霜十二錢,小雪的雪十二錢。把四樣水調勻,和了藥,再加十二錢蜂蜜,十二錢白糖,丸了龍眼大的丸子,盛在……”

此上引用結束,她加上了自己的目的,“盛在金壇之內,再經過七七四十九日的金火錘鍊,方可得治療金丹。”

太皇太后被那些春夏秋冬的藥引子給繞得愣了愣,卻又被她最後的話吸去了注意力。

“金火錘鍊,金丹?”

“對,那就叫金丹。”夏初七心裡阿彌陀佛了一句,先告慰了一番她家的祖師爺爺奶奶們,才端正著臉,樣子比任何時候都要嚴肅。

“太皇太后,此丹不可用普通爐鼎燒煉。不僅丹爐需用赤金打造,還得赤金融藥,赤金引火,赤金燒煅,赤金燒足四十九日。且需心誠之人,方可煉出。”

“全用赤金?”

“若不然,怎能叫做金丹?”

聽她說得煞有介事,太皇太后審視著她,沉吟片刻,突然一嘆,“丫頭,你為何如此處心積慮地哄騙哀家?”

夏初七驚了一下,緊張得差一點魂飛魄散。不過,轉瞬她便回過了神來,這老太婆不好糊弄,但她也並未完全不信,這是要從她的反應中來推斷真假。這種人,永遠不相信別人的嘴,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生生跪在地上,她忍著膝蓋的受罪,言詞懇切。

“太皇太后如今的病,已是膏肓之態,若是常規治法,恐是時日無多。有一句俗話有些難聽,但是極為在理——死馬當成活馬醫。試一下,總比不試的好。”

太皇太后審視著她,突地笑了一聲。

別看她受了傷身子虛弱,但說出的話卻字字如針般銳利。

“人人皆知你最好錢財,誆起人來毫不手軟。”

有嗎?

看來她貪財的事蹟,果然傳得很遠。

夏初七扶住膝蓋,無奈一嘆,“我若是有心欺騙你,兩年前便騙了。那時,宮中太醫都斷言您的病無藥可治,若非是我……”

“哀家信你,”太皇太后打斷她,聲音突地凝重了不少,“你是一個仁心素手的醫者。哀家的命,得益於你。”

夏初七心裡一喜,叩首道:“謝太皇太后。”

“起來說話吧。”太皇太后就像先前沒有看見她跪在地上一般,這才想起抬了抬手,讓虞姑姑為她看了座,輕撫著膝上薄軟的絲被,微微一笑,“若是這一次,你能為哀家煉得金丹,助哀家擺脫苦痛,除了鍊金爐和金壇歸你之外,哀家還另有重賞。”

“還有重賞?”夏初七微微一眯眼,故意露出一個貪財的嘴臉來,“多謝太后,我必盡全力。只是不知……不知太后要賞賜我什麼?”

太皇太后微微一笑,“一道聖旨。”

“聖旨?”夏初七驚住了,“什麼聖旨?”

“洪泰爺在御景苑出事之前下的旨。”太皇太后解釋著,唇邊的笑意不變,“那時同有兩道聖旨,一道是給綿澤的,立他為儲君。而另外有一道是留給老十九的。這兩道聖旨,洪泰帝都放在崔英達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