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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部分

分了得,幾乎中一次,接一次。且射且中,且中且接。射中的皆為柳白處,而非柳青處。如此一來,但看場上,除了兩個北狄將軍能與他一較高下,竟沒有一個大晏將士可以與之匹敵。

“好!”

北狄使團的喝彩聲,越來越大。哈薩爾臉上亦是掛滿了笑容。而大晏的將士雖然都願意為國家為皇帝爭上一口惡氣,奈何這事兒與真刀真槍的拼殺不同,屬實講究技巧。技不如人,哪怕他們咬碎了一口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

這樣的結果,與趙綿澤想的完全不同。

他知道北狄人一定會拔得頭籌,卻沒有想到大晏會輸得這樣慘。而究其原因,北狄派的都是猛將,而南晏參與競技的人,似乎技術都一般。

該出戰的人,一個都未參與。

趙綿澤目光爍爍,臉色終是越來越陰沉。

夏初七打了一個呵欠,強撐著眼皮兒等結果。當她的視線有意無意的從校場上調轉到東方阿木爾的身上時,眸子微微一眯,欣賞一般看向她輕輕擺動的流雲水袖,唇角一撩,下意識想起了她先前提醒的那一句。

“你小心些……”

人的第六感,有時候特別準確。

幾乎下意識的,她目光涼涼的看向校場,只覺一股子涼氣躥上了脊背。

她想,校場上一定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

而且,他的箭尖瞄好,正準備朝她射過來。

距離很遠,揚塵很濃,其實她並看不見什麼。可就在這電光火石的剎那,她下意識的一個側身之後,一支羽箭真的就從校場上疾射過來——箭不是衝著別人,正是衝著她來的。

“啊!”

再一次,有人大聲驚呼。

“護駕,保護陛下——”

“護駕,護駕!”

人群慌亂的嚷嚷開了。

夏初七暗歎一聲“好險”,身子還未直起,突地再次被人重重一推。

所有人的驚呼聲都頓住了,就連場上射柳的將士,也都紛紛停下了馬步,收回了弓箭。無數人的目光集在了夏初七那一處——因為就在羽箭射出那一瞬,推開她的人是趙綿澤,而僅用一隻手把箭羽握在掌中的人,卻是趙樽。

趙樽與趙綿澤,不過三步之差。

他們坐的距離不同,位置不同,選擇的方法也不一樣,卻都為了保護同一個女人。

趙綿澤坐得離夏初七極近,這麼撲向她,速度也是很快。條件反射之下的行為,他自己似乎也說不清楚,微微愣了一愣,待他反應過來,這才慌不迭把夏初七扶起,呼吸急促而緊張。

“小七,你沒事吧?”

他的眼睛離得太近,近得夏初七隻要一呼吸,似乎都能觸及他的臉。她心裡狠狠一窒,慌不迭地拉好赤古裡裙,假裝茫然地看著他,慌亂退開身子。

“我沒事,你呢?你有沒有事?”

她這麼一問,完全是為了岔開趙綿澤的思緒。

可在趙綿澤聽來,這聲音卻暖得熔了心。

“我無事……”他在她的面前,總是自稱我,面容也總是溫柔似水,“你怎會……事先曉得躲開?”

夏初七自是不便向他多說什麼,只是怪異的一笑,“這是一種來自高手的直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聽她這般誇獎自個稱,趙綿澤輕輕一笑。

“我……”

他想說點什麼,卻不知如何出口。

思量一下,他壓著嗓子低低咕噥了一句。

“我想,有些東西,我也是可以放棄的。你信嗎?”

夏初七眼皮一跳,越過他的肩膀,看見仍然握著羽箭安靜佇立的趙樽,一襲親王的蟒袍,風姿優雅尊貴,手心似是受了傷,有鮮血一滴一滴落入泥土。鐵青的臉上,逆光的容色雖不太看得清楚,但她卻可以感受裡面的涼意。

心狠狠抽疼一下,她下意識咳一聲。

“陛下,很多人看著你。”

輕輕一聲“嗯”,趙綿澤微微笑著,不再多說,徑直起身轉過頭去。

看著掌中不斷溢位鮮血的趙樽時,他輕輕地闔了闔眼。

若非趙樽握住箭,這支箭便會沒入他的身體。

這一點,他很清楚。

他更清楚,趙樽要救的人不是他。

靜默一瞬,他緩緩牽開唇角。

“十九皇叔果然身手了得。”

趙樽面無表情的丟開箭矢,好似手上的傷壓根兒沒有似的,接過丙一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