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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部分

可這並不包括夏初七——

她只覺得這簡直太荒唐,太無恥,太毀三觀!

“老十九,你不會連詞也不能唸吧?”

太皇太后眸子裡的撮合意味兒實在太明顯,趙樽又豈會看不出來?可他這人向來我行我素慣了,繼續對方是太皇太后,他也沒有多少熱情,語氣甚是冷淡。

“母后,兒臣已有未過門的妻室,這般公然念出男女情愛之詞,實在不宜。更何況,哈薩爾太子還在宴上,若兒臣便這般與人曖昧,只怕有不尊重北狄之嫌。”

一曲與情愛有關的《鳳求凰》,直接被他上升到了政治的高度,倒是讓太皇太后始料未及。她輕輕一笑,目光掠過爭妍鬥麗的一干女眷,落在烏仁瀟瀟的身上。

“烏仁公主寬容賢德,怎會介意一個小小娛樂?”

她這種人最是會說話,尤其懂得揣摩人心。只一句話出口,便先堵住對方的口,捏住對方的短。烏仁瀟瀟若是說“介意”,便會落一個小肚雞腸的名聲。

可烏仁瀟瀟微一沉吟,卻不好意思的垂眸道:“回太皇太后的話,烏仁與旁的姑娘不一樣……自是介意的。”

眾人紛紛一怔。

哈薩爾瞄了烏仁瀟瀟一眼,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淡淡道,“太皇太后的待客之道,大氣有禮,令小王佩服萬分,只是烏仁一直仰慕晉王,喜愛晉王,若是這般,她會難堪的。”

這句話,不輕不重,卻極有分量。

聽上去他像在說烏仁瀟瀟會難堪,實則是指責太皇太后不給北狄人的面子,令北狄難堪。對於剛剛結盟,還不穩定的兩國關係來說,這不是好的訊號。

似是沒想到哈薩爾會幫著說話,太皇太后面子有些掛不住,收住笑容,一時說不出話來。

夏初七隨口一笑,接了過去,“太皇太后,大家雖想看太后與晉王的《鳳求凰》,但既然殿下與烏仁公主情義甚篤,不願染了汙垢,咱們還是不要勉強了。畢竟強扭的瓜不甜嘛,不如……”她極為貼心地看向阿木爾,毫不客氣地笑道,“我來為娘娘念詞兒,如何?”

她這個“梯子”不軟,但好歹遞了一個梯。

太皇太后瞄她一眼,笑道,“就依你之言。”

“皇后既然這般想代替晉王,哀家也並無意見。”阿木爾也順著臺階下來,還順便諷刺了一回夏初七,可好卻毫不介意,臉上的笑容,燦爛得緊。

“能為太后配詞,甚感榮幸!”

阿木爾不再說話,垂下眸子,素手微抬。

一串溫婉清幽的琴聲從她白皙的指尖流雲一般溢了出來。一縷,又一縷,宛如一根根最為細滑的絲線,纏在心間,鳥兒愁了,葉兒飄了,人兒都醉了。而撫琴的她,俏影嬌柔,輕絲垂淚,一曲綿長的琴音裡,是難消難解的“多情總被無情惱”的苦澀,令人唏噓,令人神魂頓空,如看見牛郎織女隔橋相望,數不盡的悵然若失,生生被幽怨的琴聲揉碎了一顆善心……

夏初七調戲的眸子,瞄向東方阿木爾,“太后娘娘,我要開始念詞兒了。本人不擅樂,也不懂曲兒,若是調子合不上,您可千萬莫怪。”

阿木爾沒有抬頭,像是完全專注於琴絃之間,眼風都沒有掃她,每一縷琴音飄出來的都是淡淡的情傷,剜心戳骨。

音樂是最容易觸及心靈的東西,她的寂寞與痛苦順著琴聲出來,一不小心就把趙十九釘在了“負心郎”的恥辱柱上。

夏初七突然有些生氣。

她憑什麼這樣?一廂情願的喜歡,還不準人義正辭嚴的拒絕?她是長得傾國傾城沒錯,可誰規定她長得美,男人都非得喜歡她?

尤其還是她夏初七的男人,豈能由著她如此蹂躪?這分明就是欺負趙十九“失憶”,不便當面反駁,她故意耍流氓。

他不可以,她夏初七可以。

思緒一轉,再一轉,她義憤填膺,不再念《鳳求凰》的詞,而是伴著東方阿木爾的韻律,大聲換了詞兒——

相鼠有皮兮,人而無儀。

人而無儀兮,不死何為?

相鼠有齒兮,人而無止。

人而無止兮,不死何俟?

相鼠有體兮,人而無禮。

人而無禮兮,胡不遄死?

這首主有諷刺意義的《詩經:相鼠》,大抵意思是“看那老鼠都有皮,做人怎不講禮儀?要是做人沒有禮儀,為何不去死還活著?”

如今《相鼠》被她改成了“鳳求凰體”,取其同樣的意思,直接諷刺阿木爾嫁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