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顏。”
“瞧你說的?都是自家人,何必說兩家話?”夏初七落落大方地衝他行了一禮,然後沒有看趙樽什麼臉色,直接把裝餃子的食盒放在哈薩爾的案頭,笑眯眯地道:“惦念你好久了,便是曉得你來了,這才特地做的……權當借表姐招待你的?”
扯出李邈來,他給了哈薩爾一個福利,說罷又拉了拉小寶音的手,熱絡地說道,“寶音,這個是你表姨父!快叫人呀?”
小寶音似懂非懂,小腦袋歪了歪,像是故意氣她爹似的,一眼不看他,倒是喚哈薩爾喚得極甜,“表姨父好,表姨父……你長得好帥!”
整天跟在夏初七的身邊兒,小丫頭連“帥”都學會了。
女兒這般乖巧,做孃的人自然樂得呵呵直笑。
可邊上被冷落的晉王殿下,那一張臉卻黑得堪比鍋底粉了。
尤其是在夏初七揭開食盒,把裡頭的餃子盛在碗裡,端到哈薩爾面前的時候……聞著那香味兒,他心裡的爪子都快要伸出喉嚨來了。
☆、第295章 想幹壞事。
熱騰騰的餃子,笑吟吟的女子,哈薩爾看著面前這兩樣東西,頓覺周身籠罩了一層無形的壓力。
他的邊上,趙樽正襟危坐,一隻胳膊肘放在案几上,一隻手輕輕託著茶盞吹著水,像是壓根兒沒有看見這邊的動靜,可憑著男人的直覺,他分明覺得今兒這一頓不是吃餃子,而是瞪眼子。
脊背汗涔涔一涼,他瞄向趙樽一眼,把盛餃子的碗往兩個人中間一推。
“晉王殿下,你也嚐嚐。”
“表姐夫!”夏初七微微眯眼,不等趙樽吭聲兒,便把話搶了過去,把餃子碗再一次移到哈薩爾的面前,“這餃子是我專程給你做的,我們家寶音也出了力……你這是不肯賞臉?”
賞臉?哈薩爾覺得若是就這般賞了臉,他的臉能被趙樽那兩隻銳利的招子給戳穿。隨口打了一個哈哈,他看得出來這夫妻兩個在鬥法,“和稀泥”道。
“古人云,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好的東西,大家分食方能得享箇中滋味兒……”
“那……便依了表姐夫。”夏初七狀似為難的考慮一下,輕輕一笑,說得極為“大方”,“殿下若是不嫌棄,也吃幾口?”
趙樽的牙齒都快要被酸掉了。
他們兩個是夫妻,平素裡睡一個被窩裡的“自己人”,她精心烹飪的食物也應當是先給他吃才對……怎的現在他想要吃個餃子,還得沾哈薩爾的光?
喉嚨一鯁,仿若含了一口老血。趙樽被夏初七“施捨”了餃子,哪裡吃得下去?
冷著一張臉,他陰惻惻瞥她一眼。
“本王不餓。不用了。”
說罷他轉向哈薩爾,淡淡道:“太子殿下慢用。”
“那本宮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哈薩爾推辭不掉,只能無端地將餃子碗端起來,只見上面浮著的餃子,皮兒薄脆,白嫩晶瑩,聞之生香,確實很有食慾。
夏初七坐下,把蘸料也推到他面前。
“表姐夫,餃子再蘸一下這個好吃。”
“嗯。”感受到趙樽冷颼颼的冷水,哈薩爾無辜地嘆口氣,把餃子裹入嘴裡,“哧溜”一聲,都沒有怎麼咬,便吞了下去。
“小心燙著……”夏初七緊張得趕緊遞巾子。
“哼!”趙樽見狀,若有似無的冷嘲一聲。
這是作的什麼孽?傲嬌給誰看呢?夏初七與趙樽在一起這麼久,雖說如今兩個鬧著彆扭,可她怎會不瞭解他的脾氣?分明就是不爽,還要強裝不在意。
想到這兩日來的膈應,她心裡的火氣沒有退下,看著哈薩爾,笑得更是開懷,聲音也極為親暱,像是隨意拉家常一般,長長一嘆。
“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經過這些事,我算是看明白了,只有血緣親情才是永恆不變的東西,比如我和表姐兩個,哪怕多少年不見面,再見面也是親的,血濃於水。至於夫妻麼……”
時不時扯出李邈,她是為了拉同夥。
但哈薩爾卻只能呵呵發笑,不置可否。
夏初七眼風掃向趙樽,卻在他看過來時,偏開頭去,不與他正視,只冷颼颼嘲笑。
“一旦雞飛蛋打,不過陌生人。”
“……”趙樽黑著的臉,結成了冰。
“表妹說笑了。”哈薩爾頭有些大。
他今兒的身份極是尷尬,一方面是北狄前來洽談的太子爺,另一方面又是他很樂意成為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