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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部分

系密切等等,皇帝自然會有寶奪。他與夏廷贛是一起打天下過來的,又怎會不知對方有多少斤兩?

想了想,他突地笑著,轉向微蹙著眉頭的趙樽。

“夏楚,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不恨他?是他那個爹……害了你。”

“大汗倒真會盤算。”趙樽冷冷板著臉,視線上下打量東方青玄,忽而一笑,“我與阿七之間的感情,又豈是你三言兩語能夠挑撥的?”

東方青玄但笑不語,眉梢眸底滿是諷刺。

夏初七受不了他這般,冷冷一笑,也道:“趙十九的心理,沒有你那麼陰暗。他一是一,二是二,在御景苑,洪泰爺因我而傷,他亦未曾怪過我……東方青玄,在這些方面,你永遠比不過趙十九,你心胸狹隘,非大丈夫度量。”

世上最傷之事,是什麼?便是所愛之人,愛的不是自己。

而且,字字皆傷。

東方青玄看著她咬牙切齒的模樣兒,心裡劃過一抹涼意。

“夏楚,你確定自己……真的看懂過他?”

說罷他妖冶的臉上,帶著諷刺的笑意,緩緩看向趙樽,“晉王殿下,你有沒有告訴過她,其實你早就知道這個老頭兒是夏廷贛?你有沒有告訴過他,你早就知道我讓你入陵,根本就不是為了寶藏,只是為了尋找我的親生父母,一解當年之迷?你又有沒有告訴過她,即便我們僥倖闖過一千零八十局,也未必能拿得陰山皇陵的寶藏?實際上,在迴光返照樓,那批寶藏到底去向何處,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晉王殿下,只有你一個人知曉。”

說到此,他停頓一下,像是想到什麼,低低“哦”了一聲,突地瞥向不遠處靜靜而立的甲一,“還有你,你也知曉。”

甲一微微一怔,抿著嘴,並不吭聲。

趙樽波瀾不驚的面上,有一抹淡淡的嘲弄。

“東方青玄,你瘋了!”

東方青玄妖媚的唇一揚,眸底光芒乍現。

“我是瘋了。瘋了很多年了。”

看著趙樽冷氣森森的臉,他突然莞爾,竟是笑出了聲來。

“當你在宮中飽受恩寵,無法無天,做那個洪泰帝最愛的么子的時候,我與阿木爾被奶孃和一群侍衛帶著,正在逃亡天涯,風刀霜劍。夏廷贛陰山大捷之後,還不肯死心……我那時只有七歲,妹妹還在襁褓之中……他卻連孤苦小兒都不肯放過……在我與阿木爾的身後,永遠有無數的追兵,永遠只能提心吊膽……”

“那時,我從來不敢睡熟,因為我害怕睡著了,便睜不開眼。我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侍衛,一個又一個的人死去,為了我們而死去,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深深的記住,他們臨死前的眼睛與驚恐的面孔,還有他們的囑託……報仇!”

“父王與我分別時說,讓我們逃到南晏去,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安全……侍衛和奶孃便聽話的帶著我們一路逃往南晏。住還沒有入應天府,侍衛死光了,後來,奶孃也死了。我抱著襁褓中的阿木爾,討過飯,行過乞,下過跪,捱過打,餓了吃過泥,渴了啃過雪……好不容易到達應天府。”

“輔國公東方文軒當年曾受過我父王之恩,他冒險收留了我們兄妹,為此,他把自己一個蒙族侍妾所生的一雙兒女送到了鄉下。從此不問不聞,只能成為路人,便是為了護住我兄妹二人……”

夜明珠的光線,幽幽地閃在他的身上,他妖豔的唇,彷彿在滴血。

無人知曉,當年只有七歲的他,抱著尚在襁褓的阿木爾……到底吃過多少苦。他說行過乞,討過飯,下過跪,捱過打,那只是一句雲淡風輕的話……但沒有切身感受,又如何能真正體會,一個倉促的孩子,那份罪不僅受在身上,也刻在了心裡。

那些滿是鮮血的,無望的日子,在他的回憶裡早已經結成了疤,結成了怎樣都不能痊癒的疤,不管經過了多久,不管任何時候掀開來,裡面都是鮮血淋漓的傷口。

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場噩夢,已困了他許多年。

“難道我不該瘋嗎?”東方青玄身上的錦袍,經過三天的闖關,已不再鮮亮,可他站在夜明珠的光線中,那冷冷清笑的表情,卻仍舊像一個王孫公子,美豔不可方物。

“天祿,若是你……又當如何?”

趙樽冷冷凝著目,回憶拉到他的六歲。

恍惚了一下,看著東方青玄,他的衣袂在微風中,輕輕翻動。

“東方青玄,往事已矣。人得學著放過別人,才能放過自己。”

“如何能放?如何放得下?”東方青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