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都搭上去了,甚至於害得趙綿澤幾乎完全失去了北平的控制力了,方才出來重整旗鼓?
可是,若他不是一心為趙綿澤保江山,又何苦在這個時候圍攻北平,以解居庸關之危?
他不懂,也沒有時間給他考慮。
在這個新的對手面前,他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蘭子安的攻城能力,比他想象的厲害了許多。
在他的指揮之下,攻城的南軍,如決堤的江河一般,滾滾湧來,一波又一波,疲軟便通,休息後再來……好在北平這座古城,堅固的城牆自有它的抵制之道,加之陳景早就架在城牆上的火炮,每一次都把南軍的攻擊衝散在城下。
在陳景看來,蘭子安就像一隻兔子。
每一次進攻都是這樣,來得快,也去得也快。
又一次衝鋒,他約摸只持續了一盞茶的工夫,眼看無望一次突破北平城門,那密密麻麻的人影,又如同潮水一般湧退了下去。可他們與以前戰敗的南軍不一樣,即便是敗退,仍是保持著昂然的姿態,並無半分頹然……
他知道,這是蘭子安想要儲存實力的打法。
懂得審時度勢,不在晉軍強大的火器下做無謂的犧牲,而是拼人力拼時間與敵人耗……單從這一點上看,蘭子安比鄔成坤精明瞭不知多少。
從古至今的戰役都是這般,打一打,得歇一歇,修整一下。
當北平城浸入一片沉寂之中時,天空已微微泛白。
同一時間,居庸關也已經平靜了下來。
一輪同樣慘白的月光,照著兩個不同的戰場。
可兩個戰場上,卻有著一樣的結果——僵持。
東方青玄的兀良汗兵馬比起趙樽的晉軍從整體勢力來看,還是要稍遜一籌,但他們想要越過晉軍入關南下,基本沒有可能。可正如東方青玄說的,趙樽想要在短時間之內攻破關門,把他們打出關外去,也不容易。
如今他們拼的便是時間。
兀良汗在北邊有源源不斷的補給,可蘭子安在北平卻捅了趙樽背後一刀,若是陳景抵不住,那麼趙樽將失去了大後方的根基,也失去了戰略上的主動性。
按常理來說,趙樽此時應當退去保北平。
但是,他如果就這樣放棄了居庸關,不僅這一個多月的仗白打了,東方青玄還會成為他長久的隱患。從此,他倨關而守,誰也